咔,咔,咔。
许光伟疯狂连续扣动扳机,却被什么卡住。
忍冬说了句我靠,双手向后撑在地上松口气道,“看来你没有换枪,你这把枪被我动过了。”边说边照着许光伟的脑袋踹了一脚,“你以为我会原封不动还给你么?你个傻逼!”
许光伟歇斯底里地喊叫,手臂疯狂地捶地。
忍冬提醒岑清伊,“揍他脑袋,怎么解气怎么揍。”
夏冰推了一把没个正型的忍冬,连忙爬过来拽岑清伊,“清伊,江知意需要你……”话音刚落,岑清伊握紧拳头,照着许光伟的脑袋猛地砸去。
刑警队的人发现这里跟个迷宫似的,在一楼绕了好一会才上来。
趁着他们上来前,夏冰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岑清伊拽到身边。
许光伟几乎断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警方收拾残局,夏冰搀扶忍冬,刚才逞能,现在肋骨疼得站不起来。
岑清伊踉踉跄跄,行尸走肉般下楼,路也不看摔了一跤,扑通一声,摔得很响,她却没个动静。
薛高朋伸手要搀扶,岑清伊像是没看见,自顾爬起来,步子摇晃地往前走。
薛高朋将反应迟钝的人拽上自己的车,坐下后发现她的双手和双腿都在不受控地抖动,唇也在微微发抖。
薛高朋双手按住她的膝盖,“你别担心,江知意已经送到医院抢救,搜救元宝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薛高朋一遍遍告诉岑清伊。
忍冬和夏冰也在薛高朋的车上,忍冬肋骨大概是又断了,疼得她咬住自己的拳头。
夏冰难过得一言不发,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岑清伊和忍冬本就带伤,一番折腾,伤势加重。
忍冬回到医院当晚高烧不起,岑清伊也没好到哪里,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
江家已经知道元宝丢失的事,江松和市局沟通,必须尽快破案。
其他兄弟几个来到医院,江杨守在江知意身边,恨得他双眼通红,双拳紧握,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江知意这一跳,只想着抓住元宝,忘记丈量过的距离。
三楼,摔在湿湿的草地上,尽管有缓冲,但头部撞击得很重,现在仍在抢救中。
夏冰守在忍冬身边,江槐陪在岑清伊身边。
岑清伊对于医生倒是配合,说什么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在于精神没了,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江槐问什么,岑清伊都不吭声。
江树跟过来看了一眼,眼圈泛起红,低声说:“这日子怎么就不消停呢。”
“江树,你回去陪母亲。”江槐推了一把江树,他只能先去别墅那边。
手机突然振动,江槐的手机,铃声是元宝的笑声,咯咯咯很开心。
岑清伊像是被什么击中,灵魂归位,猛地抬头看向江槐。
“是我的手机铃声。”江槐歉意地接起,“怎么样了?”
江槐,江树和江杨,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找元宝。
可惜,效果不大。
保姆丽姐出了别墅,一直往郊区走了,最后隐没在丛林里。
这时候,警方反过来调查丽姐的背景,是婴幼儿教育机构的育儿嫂,前阵子大概是决定要来江知意家,所以辞职了。
也是这时候,婴幼儿教育机构配合警方调查后发现,丽姐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许光伟昏过去,无法询问,其他人的口供整理到一起,大概就是:保姆是许光伟通过层层关系找到的,她把孩子偷出来,许光伟给钱,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女的黑吃黑,拿了许光伟的钱,趁着他们不注意,又把孩子偷偷抱走了。
丽姐能去哪?乐观来讲,丽姐应该不至于要元宝的命;悲观来说,她极有可能贩卖人口,把元宝卖给别人。
最不乐观的是,一场暴风雨,将所有的证据都抹去。
丽姐很聪明,她选择往丛林深处走,那里没有视线,更没有监控设备。
急诊室门口,有警察,有江知意的人,也有许光伟的家人,陆迦也站在旁边。
忍冬,岑清伊的伤口正在处理,江知意被抢救。
许光伟同样被推进急诊室抢救,陆迦靠在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或许是江槐的铃声唤醒岑清伊的精神,她知道疼了,处理伤口时她会因为疼儿皱眉,但不肯发出声音。
浑身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岑清伊低垂着头,睫羽覆盖住潮湿的眸子。
疼痛如电流,传遍全身,一遍遍地刺激着她的理智神经。
医生处理完,建议岑清伊休息,岑清伊盯着手,崭新白色的纱布缠绕伤口。
“姐姐呢?”岑清伊的声音也哑了,说话像是破砂纸。
“你休息,醒了我告诉你。”江槐的劝慰无用,岑清伊站起身,摇摇晃晃往急诊室门口走。
目光与陆迦哭红的眼睛撞上,陆迦根本抬不起头。
陆迦已经知道薛予知的死讯,虽然她是出于好心告诉岑清伊,但最终确实间接导致薛予知的死亡。
那份证据,被人抢走,大概早已被销毁。
许光伟因为仇恨,偷走元宝,然而这一切只是误会。
岑清伊从没有伤害过她,哪怕知道她背叛也没有责怪,现在元宝却因为许光伟的误会而身陷危险。
岑清伊像是没看见她,绕过她,前面是许东晟和廉程夫妇,她站在两人中间,头也没抬,淡漠沉声道:“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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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程没动,许东晟退后两步。
岑清伊站门口,她几乎站不稳,手撑着门板,让自己别倒下去。
江知意,元宝,两个人的脸在心里闪过,岑清伊的心好像疼得过劲儿,麻木了。
武钢招手叫来人,“把远处看热闹的人都疏散开。”
武钢在前头,薛高朋跟在后面。
武钢突然回身,薛高朋差点撞上他。
“跟着我干嘛?”武钢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办案,薛高朋状似无语但语气坚定,“这件案子,我是协助不假,但我有权利知道后续。”
武钢的视线上下审视几秒,抬手拍他的肩膀,“了解案情可以,但不能指手画脚。”
薛高朋脸色也冷了,“武队,你这话啥意思?我们服从命令没错,但是也不能捂嘴不让说话吧?”
武钢有些无奈,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薛高朋的肩膀,“你还是这个臭脾气。”
薛高朋没做声,跟在武钢身后,武钢单独把廉程叫到一边。
廉程对于许光伟所说的,自然不承认,“可以的话,我想等光伟醒来,带他去精神科做鉴定。”
“想做鉴定可以啊,我们警方找人做。”薛高朋旁边插了一嘴,廉程斜斜地看他一眼,冷淡道:“不好意思,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信不着你们。”
你还知道你一个儿子啊?薛高朋刚刚在现场看廉程喊话那架势,是恨不能刺激得许光伟当场跳下来。
“所以你不承认许光伟说的那些,认为他有精神疾病。”武钢重复道。Μ.166xs.cc
廉程:“是的。”
“那后续鉴定,我会跟上面请示。”武钢转身走了。
薛高朋内心吐槽,这有什么请示的?廉程这关系网,没有精神病,想弄个精神病的证明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