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点点头,“让他看看吧,这是最后一回了。”
白荷洗了手,脱掉臭烘烘的外衣,这才进屋去。很快,她取了干净衣服和浴巾,还有沐浴露之类出来。
接着,她摇动老式辘轳打水。吱嘎吱嘎的转轴声,在朦胧夜色中,居然显得别有韵味。
白荷脱下衣服,一边用水瓢舀水淋身,一边轻启朱唇,唱起一首已经很老的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一首歌未唱完,随着一阵簌簌的响声,已有一个老头攀上墙头,借助藤蔓掩护偷窥。
不过老头看到的,却非美妙动人的少妇,而是一名眉目清秀,却蕴含无穷杀机的少年。
老头打了个激灵,想溜下墙头却动弹不得。于是,老头就这么一直趴在墙头上,直到翌日清早,才被老太婆发现。
“唱呀,继续唱。我刚出生那时候,也听妈妈唱过这首歌。”秦郎柔声道。
白荷莞尔一笑,一边涂抹沐浴露,一边再度轻启朱唇: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秦郎听得如痴如醉,竟不知什么时候,白荷已走到他面前,随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秦大仙,我抹不到背后,可以帮我抹一点点”白荷声音越来越低,羞怯之态表露无遗。
秦郎没说话,从她手上取过水瓜刷,轻柔地帮她擦背。
“荷姨,不要再叫我大仙,直接叫我姓名好了。我不是什么仙人,而且只比白莲大两岁。”他轻声道。
“你名字真好听,听起来就好爽朗。其实嘛,阿姨也没你想象那么老,我十五岁就生了莲女,也就是比你大了十三岁。”白荷柔声道。
秦郎未作任何回应,擦拭完毕,他又用水瓢舀水,帮她冲涮干净后背。然后,他就先回屋去了。
白荷长叹一声,取浴巾擦干身子,自己穿上干净衣服,然后才进屋去。
接下来,当然是要解决睡觉问题。
小石屋有两房一厅,但只有一间房有空调,因为白莲一直与妈妈睡,另一间房只是用来放东西。
下午时候,秦郎将储物间搬空,也就可以住人,他的睡觉问题解决了。可是,白荷她谁睡那里呢?
就算白荷不怕女儿是死人,他也不能让她和干尸呆一块,那样就必定会吸入死气。
小厅已经堆满杂物,连转身都有困难,更不可能住人。
这怎么办呢?
“荷姨,咱俩各打地铺,一人一边吧。”秦郎提议道。
白荷用满怀期待的双眼,久久凝视着他,“郎郎,阿姨想挨着你睡,不然到半夜的话,我一定会吓得尖叫和大哭。”
秦郎下意识头皮发麻,但想想也是,她半夜尖叫和大哭的话,麻烦会更加大。
“好吧”他挺无奈地应道。
白荷赶紧去抱来被褥,“真不好意思,郎郎,只有一床被褥了。反正阿姨只想挨着你,不会有别的企图。”
秦郎不由失笑,“荷姨,我是男人,你就是有别的企图,我也不会吃亏。其实,我只是不想承担责任而已!”
白荷噗嗤一笑,顺势贴上他胸膛,“郎郎,阿姨这年龄和身份,还能要求谁承担责任?你是非凡之人,我只想跟着你修仙,当个老妈子已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