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建的办公室内。
桌上的纸杯里冒着热气,金彦翘着二腿坐在沙发上。
宋东建则靠在办公桌旁,打量着金彦。
金彦的样子,和他印象中的样子出入很大。
李敏俊曾给过他金彦的照片,那时的金彦,还是长发及肩的美少年。
而眼前的金彦,沧桑的气息浮现在脸上,而隐藏在更深处的,是一股阴狠的气息。
宋东建打量金彦的同时,金彦也在观察宋东建。
大名鼎鼎的疯狗,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岁月的痕迹很显著,脸上胡子拉碴的,眼睛里有血丝,抱着胳膊的手指甲里有污垢。
看得出,宋东建应该至少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疯狗人如其名,办案时就像发疯一样,可以忽略其它琐碎的事情。
“你找我什么事?”宋东建先开口道。
金彦说:“你应该知道啊,我接受了李载贤的委托,调查重伤朴承光和朴顺治的凶手。”
“李载贤的委托?”
宋东建轻蔑地笑了一声,“他才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吧。”
金彦耸了耸肩说:“是啊,都这么认为,可越是这样才需要认真的调查,李载贤也在我的怀疑行列,除了他,朴承光的嫌疑同样很大。”
“哦?为什么?”金彦说话时的态度,宋东建很不喜欢。
金彦说:“朴氏集团继承者本该是朴承光,李载贤的出现,让继承者这件事出现变数,他们俩都有可能继承朴氏,甚至李载贤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李载贤才是朴顺治的亲儿子,对朴承光来说,李载贤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也是李载贤最大的对手。”
“一个是在朴氏辛苦经营数年的养子,一个是从天而降的亲生儿子,谁来继承,真的很难确定。”
“所以,朴顺治想出了让二人竞争的办法,朴承光比李载贤更有能力,可朴顺治并没有直接宣布朴承光将继承朴氏。”
“也就是说,就算朴承光能力强,但是朴顺治的内心,还是更偏向有血缘关系的李载贤。”
金彦换另一条腿翘着,看着宋东建说:“朴顺治不公平,这对朴承光来说,显然是没有希望了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李载贤出局。”
“为了让李载贤出局,买凶重伤自己,在公众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舆论导向自然会对李载贤不利,宋执法者,您说我说的对吗。”
金彦的一席话,让宋东建打消了轻蔑的想法。
眼前的这个痞气十足的男人,令他感到深不可测。
宋东建说:“是有这种可能,朴顺治被刺杀呢?这又是什么原因?”
金彦笑道:“决定谁是继承者的选择权,在朴顺治手里啊。”
宋东建摸着胡茬。
如果按金彦的说法来看,目前舆论导向,确实对李载贤不利。
这个时候,如果朴顺治死了,那继承者***就是朴承光了。
“你来找我,是来洗白李载贤的吗?”
金彦摇头,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说:“我没说李载贤没有嫌疑,我接受李载贤的委托任务,是查出凶手。”
宋东建问:“如果真是李载贤买凶呢?”
金彦忽然笑道:“假如是你买凶,你敢找CRI的教父来查吗?”
宋东建握紧了胳膊,盯着金彦。
金彦的自信是对他的蔑视。
可事实上,的确如金彦说的这样,谁敢戏耍教父就是在玩儿火,下场一定是玩火自焚。
“开个玩笑啊,宋执法者别生气,我想您也很想尽早破案吧,朴氏的影响力这么大,上级的压力一定不小吧。”
宋东建暗自咬牙,“你要怎么做?”
金彦坐起身来,“我要查看朴承光和朴顺治的被害记录,还有二人的伤势报告,还有朴承光的口供。”
金彦说的很对。
朴氏集团在商界的影响力很大,如今,会长和社长全部遭遇谋害,朴氏需要尽快找出凶手。
不管幕后主使是朴承光,还是李载贤,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干净的继承者来主持大局。
所以执法者厅的压力非常大,宋东建也十分迫切想要尽快查出凶手。
宋东建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交在了金彦手里,“都在这里了。”
金彦接过文件夹,认真的翻看了一遍。
在这期间,姜禹民来报,狎鸥亭案凶手被捕,但凶手拒不认罪。
“看出什么了啊?”
宋东建坐在办公桌后面,揉着太阳穴,连轴转下来,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金彦将文件夹扔在茶几上,神情凝重说:“这个案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宋东建强打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