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慕凌天缓缓直起腰身来，抬起了头，清冷的目光仿佛直直隔着屏幕，扫在了会议室里每一个人的身上。

只一眼，便叫人遍体生寒。尤其是，那些怀着鬼怪心思的人，更是犹如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般，猛地低下头来，掩饰着面上的心虚和震惊之色。

慕凌天眯了眯眼睛，将众人的各般面孔看在了心里，肃口冷声吐出两个字来：“散会。”

他的面上，苍白之色还未褪尽，额头和两颊的冷汗也犹自挂在那里，天生冷情的薄唇却噙着一抹危险的笑意。

纵然神色颇有些狼狈，却俨然已经恢复了帝王之态。

方才那短短的一分钟，慕凌天仿佛经过了剜心刮骨之痛，他虽从未受过这刑罚，却隐隐觉得，即便是剜心刮骨，也不过是如此了。

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慕凌天猛地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为什么，他的脑海中映出了顾悠悠那女人面满是泪痕的小脸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他设么时候见过呢个女人掉过一滴眼泪了？

既惊慌过后，慕凌天的心，已经完全被这一抹身影占据。他的心忽而提起，又被他高高放下。

即便是那个女人，可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慕凌天从办公桌后缓缓走出，步态从容优雅，转身进了浴室，早上起来，还没有洗漱，他的身上仍旧披着一件深灰色的浴袍。

三下两下褪去身上的束缚，露出结实紧窄的腰身，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自小腹之上，盘踞着整齐的八块肌肉，仿佛蓄满了力量的笔直修长的双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这男人，有着令无数女人为之疯狂痴迷的完美身材，堪比模特，却又有着那些模特所没有的独特气质。

他强势如一个头顶王冠君临天下的王者，神秘如那披着黑袍，手握漆黑长镰的死神，他的眼神冷锐，不带一丝感情，他的薄唇紧抿，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他偶尔变得优雅绅士，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收放自如的魅力，如一个翩翩贵公子。

站在水龙头下，冲着冷水，慕凌天的心越来越沉默，毛脑子想的都是顾悠悠那绝望哭泣的神情。

“可恶！”简单地擦了擦身体，慕凌天丝毫没有顾忌地裸着出了浴室，可惜，眼下并没有人欣赏这彷如上帝杰作的胴体。

“帮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尽快，马上！”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他的情绪被顾悠悠左右。

半个小时之后，慕凌天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右腿在上盘起，闭着眼眸，不断把玩着被自己捏在手中的手机，想要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这方法并不好用，似乎越是接近那个地方，他的心就越加烦躁起来。

强行按捺住心底的不安，慕凌天也进入了梦香之中，只是从他依旧皱起的眉头来看，这梦也并不是一个好梦。

而顾悠悠的夜晚，却并没有这么平静，闭上眼睛，便是米莱的那浑身是血的样子，是她最后那死不瞑目的惊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