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的意思？这个理由，顾悠悠倒是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她真正的仇人是林如意，是那个害死了自己母亲的女人，而不是在这里纠结齐军医是受了谁的命，为什么当时隐瞒了真相，知情不报。

她的心里甚至为此感到庆幸，幸好，是现在的自己知道了柳如是的死因，而非从前的那个只会哭的小丫头。

她也不想自己那么早就见惯了人世的黑暗，也不想自己当时只能够朝着林如意声嘶力竭的呼喊，那只会然林如意看笑话，只怕，若是齐军医不肯出来作证的话，林如意轻轻松松便能够翻了她一个小孩子的口供。

童言无忌，童言也是儿戏。

而爷爷的初衷就更好猜了，顾家就是他的命根子，他不想看到顾家出现任何动荡或是不和的局面，哪怕粉饰太平，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和乐，也能够让他欣慰很久。

顾悠悠不去评论爷爷这种偏安一隅，得过且过耳朵态度是对还是错，对于爷爷来说，他一入土，往事，便真的成了过眼云烟，一飘，一散。

她也终于知道，爷爷写给她的那封信里，那句对她们母女俩不住是什么意思。

或许，她们二人，正的没有受过他真正的多少庇护，可饶是这样，顾悠悠仍然心存感激，她不想打破自己对爷爷的亲情的幻想，也不想抹杀了那些孤独无助的日子里，那个老人的简单的一言一行，给自己带去了多么温暖的心意。

这件事情，却是顾悠悠终究要放下的，爷爷的形象在她心中，无法泯灭。

过去的事情，在人的心里，也总有过去的一天，这笔账，就让她和林如意好好地算。

而现在，她也终于知道，当初，齐军医和自己提起这满沉灰的药性的时候，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没有来得及捕捉的念头是什么了，那就是母亲当年的症状，也和这满沉灰的症状相符。

“我知道了。”顾悠悠转身，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去寻找那毒药的主要，满沉灰。

这才是将林如意治罪的真正关键所在。

这药茶是用来浸泡顾崇山的的餐具的，那么满沉灰是不是也被用在了相似的用途之上？

真正然顾崇山中毒的，必然是这套餐具无疑。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她还要回到刚才的起点，去看看。

顾悠悠满怀心事地走回了顾家主宅，路上没有和任何人不期而遇，只有那满树的光秃秃，萧索地立在寒风中，和她做个伴。

或许，早在六十如去世的时候，自己在这个顾家，就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了，也有或许是真的疼爱自己，可是，他最在乎的永远是整个顾家，为了顾家，他能够牺牲任何，不仅仅是柳如是死亡的真相，哪怕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