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诚恳的语气不似作假，他在说话的时候，慕凌天和沈墨琛时刻注意他脸上的表情以及动作，企图发现什么，可并没有什么异样。

刚看到他时，还在震惊，发生什么事才能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可当他将这些话说完，两人心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再也没有心思去管他改变的原因。

钥匙丢了。

这就意味着这条线索到这里又断了，钥匙掉在哪，没有人知道，是不是被偷走，没有人知道。扑朔迷离的情况，让两人心情格外差。

这件事情到这里再次陷入僵局，也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可以往下排查，两人浑身散发着戾气，陈升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抬头看着天，心里暗暗想。

“也没风啊，为什么突然这么冷？”

慕凌天紧紧攥了攥拳头，转身朝车走去，沈墨琛跟在他身后，上车离开。陈升看着两人，感觉很莫名其妙，突然来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慕凌天和沈墨琛完全无暇顾及陈升此刻的想法，车里的低气压让司机战战兢兢，紧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打颤，目光仔细观察身后两人的神情，又不敢直视，只能偷偷的瞥一眼。

沈墨琛脑海里闪现着顾悠悠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机的脸庞，想起昔日忙得一刻不停的身影与现在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他却不能将那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心里满含愧疚。

慕凌天阴沉着脸，眼睛没有焦距的目视前方，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帮我约李警官，两个小时之后见面。”阴沉到极点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对方耳中。

慕凌天看不到，接电话的安靖在听到他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慕凌天现在的心情，立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寻找李警官的联系方式，并跟他取得联系。

慕凌天挂断电话，将手机缓缓放回口袋里，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周遭围绕着无法忽视的戾气，车内又被沉默笼罩。

车在高速路上疾驰，川流不息的车辆，仿佛城市的血液，见证时代的更迭。车内他们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安静得连别的车在他们身边超过的时候带风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把我放在机场吧，我就不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消息的话，及时给我打电话。”沈墨琛出声，打破这一时的寂静。

“好。去机场。”慕凌天心里也清楚，沈墨琛能和他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完全是因为顾悠悠，如果不是这个凶手找不到，沈墨琛不可能这样平静的对待他。

两人对话结束，车内再一次被沉默笼罩，苦了司机，不说话的时候，司机是战战兢兢，说话的时候，低沉到极点的声音，一字一字敲击着司机的心。

不知什么时候，司机的额头已经出现点点细汗，透过阳光，闪闪发亮，彰显他的紧张。

终于抵达机场，司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压力终于少了一半，接下来的路程他应该没有那么煎熬，透过后视镜看到慕凌天黑着的脸，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

沈墨琛动作利落的下车，头也不回的朝机场大门走去。在这里，每一处路灯下都有勾心斗角，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你争我抢。

这个城市留给他的记忆，美好的事情全都跟顾悠悠有关，并且屈指可数，反而让他见识到很多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丑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