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组织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第一次荷枪实弹的正面交锋竟然输的这么惨烈,他甚至还没有探查到他们在这里的分部。
沈墨琛一咬牙,勒紧了绑着胳膊上伤口的布条,身上穿着的黑色大衣变得无比暗沉,那是被鲜血浸染过的样子。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吧……
实现开始模糊,最后一定体能也在高原缺氧的环境下耗尽,沈墨琛望着最后一眼的蓝天,闭上了眼睛。
“醒醒,醒醒。”
沈墨琛做了一个并不安稳的梦,他处在一条湍急的河流的中央,脚下踩着一块仅能勉强站住脚的软泥地,向前是一片无尽的火海,向后是一汪吐着寒冰的深潭。
他该如何选择?
就在他陷入水深火热的两难抉择之时,耳畔有一阵清风刮过。
沈墨琛的灵魂得到解脱,意识被唤醒,这才听清那道声音是什么。
比他这个生长在国外的人还要蹩脚的汉语,不停地叫着两个字,“醒醒”。
就是这声音唤醒了他。
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女,口音是当地藏民的口音,所以他这是获救了吗?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那少女向屋子里的另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说叽里呱啦说着什么,他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也没听出个所以然,随即沈墨琛反应过来,这是藏语。
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沈墨琛试探着睁开眼睛,动了动快要僵死的身体,却一下子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都是凭着本能动作,沈墨琛也不例外,喉咙中溢出一声痛呼。
引来了少女和男人的注视。
三双眼睛,一双还未经过太多的渲染,纯洁似雪,一双已经布满了沧桑和世俗,而另一双冰冷的表面下是深深地戒备。
“你身上的伤还很严重,不能下床。”少女编着满头的小辫子,十六七岁的年纪,比起他在城市中看到的那些多了许多灵气,这个少女在关心他的身体。
只是她的普通话确实不太流利,虽然不比刚才的断断续续,却是阴声怪调。
“你是遇上了狼匪了吧?”和少女有几分相像的男人随后问道,他的普通话显然水平显然要高出不少,至少不用思索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狼匪?来到这之后他也听说了不少,和这些游牧民族一样,狼匪活跃在这片高原上,只是区别于普通人家放牛放羊放马,这些人放狼,而且凶恶无比,时常仗着武力骚扰百姓。
想来是自己身上的伤口让这些人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是啊,他们抢走了我的食物和钱财。”沈墨琛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