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松臧的妻子生了大病熬不过去的时候,松臧想起了这手机,可惜那个时候并不会用,等到终于打通了小儿子存在通讯录上的号码时,妻子早已撒手人寰,小儿子回来也只赶上了自己母亲的葬礼。
自那之后,松臧不仅学了怎么打电话,还把这手机贡献出来,乡亲们有什么事都可以用,只不过以为充话费很不方便,每天的电话数量和时间都要控制。
这样的一个故事并不能感动沈墨琛,也只是让他有所触动罢了,但他也理解了,如果自己真的给了钱的话,这位老人确实会伤心的。
鼻尖上忽然落下了一片凉,沈墨琛下意识抬起头来,就见天上飘飘洒洒地落下了一片白,鹅毛般的雪花很快就将旧雪覆盖住了,就连他们走过的路都被填满了痕迹。
“又下雪了啊。”
因为这雪,二人在路上又耽搁了一段时间,回到旅社的时候,迪拉提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
三人就座,父女俩是主,他是客。
沈墨琛很识趣地没有问尤柏丽为什么不见她的母亲,从这房间的不知来看,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已经很久了。
因为下雪,电力不稳定,迪拉提点起了老式的油灯蜡烛,倒是把帐子里照得暖洋洋的。
外面的风雪还在肆虐,呼呼地风声灌进耳朵,沈墨琛有些庆幸,如果他没有遇见迪拉提和尤柏丽,他有该如何度过这样的雪天呢?
“砰砰砰。”帐子的木门忽然被人敲响,力气很大,很急。
坐在他身边的尤柏丽忽然露出了身份恐惧的神情,迪拉提放下了乘着羊奶的碗,沉声说道:“我去看看。”
“怎么了?”沈墨琛不解地看着尤柏丽,不过是有人敲门而已,难不成外面还是个吃人的恶鬼?
可能是过路来求助的旅人吧,他没太当回事。
“是狼……”
匪字还没落地,迪拉提已经打开了帐子的木门,风雪一下子就灌了进来,点着炉火的帐子里瞬间没了热气。
他的位置本来背对着门口,听到响动下意识回头去看,两个穿着毛皮斗篷的家伙站在风雪里,背着白色的天光,将夜色拉长了些许。
其中一个斗篷男人不停地说着什么,迪拉提立即就变了神色,弯着身子拱了拱手,像是在赔礼道歉。
“说什么也没用,让哥俩在雪地里等了这么久,是嫌你这把骨头还不够老吗?”
“是是是,是我怠慢了,两位进来喝碗酒?”明明站在风口这么冷的地方,不时有雪片被风拍在他身上,但他的额头却一直冒着冷汗。
“少废话。”男人一把将迪拉提挥到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隔挡风雪的木门一下子被人合上,但没了风雪的侵袭,帐子里似乎仍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
沈墨琛皱了皱眉,看了这两个男人一眼就转回了身,继续吃着路上剩下的刚刚热好的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