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几乎全都发白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她以为自己早以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是现在，她却只想上去拥抱这个拼命忍住眼泪的倔强男人。

顾崇山用手抹了抹眼角，接着说道，“其实，几天前你的二叔曾经回来过，他已经跟我说了，当年他和如是之间根本一点事都没有，都是林如意在背后陷害。

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都怪我当年鬼迷心窍，根本不听如是的解释，顾家走到现在这一步，全都是因为我自作自受啊……”顾崇山痛心疾首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别说了，别说了。”顾悠悠泪流满面，上前拉住顾崇山的胳膊，“不要再说了，爸。”

“爸？”顾崇山停下动作，眼泪从他浑浊的眼睛中毫无征兆的流下来，“到现在，你还肯认我这个爸吗？”

“当然了，”顾悠悠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你一直都是我爸爸。”

顾悠悠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小时候跟着柳如是和顾崇山，一家三口出去旅游。

那时候，还没有林如意和顾安安，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顾崇山还是一个慈祥又强壮的父亲，柳如是还是一个温柔爱笑的母亲，那是属于他们平淡而又快乐的生活。

不管顾崇山对顾悠悠做过什么，他们终究还是父女，对彼此来说，也都是唯一不可代替的存在。

“悠悠，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两人痛哭着拥抱在一起。

身后，管家和慕凌天悄悄推开了门。

“太好了，太好了，”管家不停的抹着眼泪，“老爷和小姐终于和好了。”

慕凌天靠着墙，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看来，这次自己并没有猜错顾悠悠的心思啊，再坚强再嘴硬，也不过是一个需要家的“小女孩。”

从顾家离开后，顾悠悠的心情似乎很好，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好像很开心啊？”

“我吗？”顾悠悠正了正神色，“我有什么可开心的。”

“哦，是吗？”慕凌天挑眉，“不知道刚才是谁抱着自己的父亲痛哭流涕呢。”

“你……我……”顾悠悠想反驳，却没找到合适的词语，便狠狠瞪了慕凌天一眼。

慕凌天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什么时候把顾离还有顾昭带来，也让他们见见自己的姥爷。”

“呦，”顾悠悠打趣道，“我们心狠手辣的慕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懂人情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吗？”慕凌天意味深长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