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让之前出去派出去的那些兄弟能回来的就赶回来，该动的一些人就让他动一动，布下的那些局该收的也都收起来。”慕凌天再次下达命令，“我们这次可有一场硬战要打。”

“是，老大。还有……”十一低头应答，突然有些迟疑起来。

“还有什么？”慕凌天看着突然迟疑的十一，示意他继续说。

“要不要把五哥也叫回来？”十一咬咬牙把剩下的话说完。心里却在不断的祈祷，老大千万要同意啊，他们这些兄弟都知道当初小五是被老大名义上是说被派出去调查事情，实际上却是被调走了。

慕凌天被十一问得一愣，良久没有说话。

十一见慕凌天没有说话，心里直冒冷汗，当初要不是五哥不懂得老大的心思，明明知道老大很看重顾悠悠，还要去针对她，最后还不是被调走了，现在还要自己来冒着危险来为他求情。

书房里的气氛仿佛变得凝固起来，十一都不敢去看慕凌天的脸色。心里却是不后悔问出这句话的，他觉得本来大家都是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老大再怎么生气，这好几年过去了，气也该消了吧。

“打电话让他回来吧。”慕凌天思索良久，脑子里浮现起当初初见小五的模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有最后被他调去查事情的倔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松口让他回来。

“是，老大！”十一立马挺直脊背，大声回答慕凌天，“那老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慕凌天点点头，让十一走了。

慕凌天在书房呆坐了一会儿以后才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今天也是一个没有老婆孩子暖被窝的一天呢。

小棠再次从梦中惊醒，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他又梦见了那一幕，他听见“轰”的一声，眼前的车子被掀飞，那些还在战斗的人，那个刚刚还坐在车上问他晚上回去以后会干嘛的大叔，那个长着娃娃脸却一脸凶样的哥哥，在“轰”的一声以后就都没有了。

小棠还能记得起那时眼前的一片红，还有那些到处飞的手脚。小棠立马掀开被子跑到卧室自带的洗手间内“呕”

他有些无力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对于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场景身心都感到十分的不适。之前在人前所有的伪装就这样在深夜里被撕破，他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腿，就算是他让慕凌天为那几个因他而牺牲的叔叔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小棠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地板很凉，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更凉。他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来让自己内心无处安放的情绪找一个宣泄口。

第二天一早，慕凌天下楼用餐的时候发现小棠跟顾离都还没有下来，感到一丝的不对劲。他走到顾离的房间，发现顾离还躺在床上，小脸蛋通红，立马让管家去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走到小棠的房间却发现小棠不在床上睡着，反而躺在了他的画板前，身上还有不小心沾上的颜料，像是刚刚完成一副作品一样。慕凌天走过抱起小棠放到床上，走到他的画板前观摩着他完成的那一幅画。

上面都是一些凌乱的线条，颜色也用的很重，乍一看没看出什么，仔细一看，却发现上面有几个不明显的人脸在上面，用的是一种很不显眼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