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林薇烟看着肃律说，“你想当大汗吗？”

没想到肃律的回答很冷静：不想。

当从天武汗那里得知自己嫁谁，谁就是汗位将来的继承者之后，林薇烟一度认为，肃律这么大费周章把自己带到天岚，就是为了让她配合，夺取汗位。

“既然如此……”林薇烟又问道，“如果真正的安雅公主回来了，我是不是就自由了？”

肃律点点头。

林薇烟道：“这算什么意思？同意了？”

肃律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保证送你离开，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不能出岔子。”

林薇烟抬头望着天空漂浮的白云，期望着安雅快点回来。

回到马场，林薇烟想去找拓跋康，问问他关于约定的事情或者想办法让他心情好转，然而她始终没找到拓跋康。拓跋康没找到，她却看到了另一个人——三皇子肃望书。

肃望书一袭青衫，头戴方巾，面如冠玉，俨然就是一位翩翩公子。可是，他这样的穿着打扮让他看起来像祁国的书生，也让他和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林薇烟对他多少有点亲近之感。

正如林薇烟想象中的一样，肃望书很有礼貌，谈吐文雅。他不是为林薇烟来的，而是来告知肃律，天武汗召集皇子们前去元和殿商议称帝一事。肃律临走前，悄声告诉林薇烟要小心肃望书。

肃律走了，但肃望书还留了下来，林薇烟就问他为什么不去议事。肃望书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邀请她一起散步。林薇烟忘了肃律的忠告，跟着他走出了账外。

一开始两人并没有怎么说话，直到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肃望书才回答林薇烟刚才的问题——因为他额娘是祁人。

林薇烟似乎能明白肃望书为什么和别人与众不同了。

肃望书告诉林薇烟，天岚国和祁国仇有深仇大恨，因此天岚国俘虏来的祁国人，大多成为了他们的奴隶，即便是才能出众的祁国人在天岚为官，也是低人一等。所以他这个有一半血统是祁国人的皇子，朝廷大事已然与他无干。

林薇烟时不时会侧眼去打量肃望书，她想问，为什么他要让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呢？

肃望书猜到了她的心思，说道：“为了我娘亲。”

喔——林薇烟心想，肃望书一定非常非常爱他娘，所以才会一直穿着祁国人的长衫。他是为自己的娘亲赢取尊敬。

“我刚才说的这些——”肃望书看向林薇烟的眼睛，目光凌厉，“安雅公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林薇烟这才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很大的破绽。

“那个……”林薇烟敲着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说，“去找四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现在脑子还有点乱。”

肃望书微微一笑。

林薇烟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怀疑是假安雅才对，换脸这种事，并不是谁都能想到的吧。

“你这话要是被父汗听到了，恐怕又要责罚四弟了。”肃望书笑道，“跟我来，带你去看一样有趣的东西。”

林薇烟想要推辞，但肃望书已经牵了她的手。林薇烟没有甩开他，因为她觉得安雅和他以前也是这样的。肃律曾经说过，安雅是个欢乐的精灵，她对所有人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