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就是充满威严的声音。这声调、语气，林薇烟怎么会忘记呢。

因为记得，所以心惊。

但她却笑了，语笑嫣然。廊上透进来的灯光，映着她的容颜，笑靥如花。

“这北风可真厉害，把天岚的皇上都给吹来了。”

肃律起身，点亮了灯。

林薇烟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一张毛毯卷在身上，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肃律不禁心疼，让她到床上去。

毛毯被扔到了床上，单薄的睡衣丝毫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儿。她拿起衣架上的衣服，旁若无人地穿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肃律问。

“见客。”

“这么晚了还有客？”

“皇上远道而来，自然是客，我可不敢怠慢。”林薇烟一边说一边穿好了衣裳，“我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最盛大的欢迎仪式。”

肃律脸色随即阴沉，“我问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何让你回到祁国？”

林薇烟表情严肃，“怎么敢。”

“那为何你迟迟没有动作？你不是每天都和君翼私通会面吗？”说道“私通”二字时，肃律嘴角微微上扬，像吃了酸梅一样。虽然林薇烟是他安排回到君翼身边的，但是看到林薇烟后，总会有些不舍。

这也许是因为男人对美丽的女人或多或少总会产生一点占有欲，自信而且骄傲的男人更是如此。

要杀君翼，林薇烟有很多机会，而且很简单。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她不希望君翼就这么轻松的死掉。但肃律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因此林薇烟没有向他解释为什么。

“你是不是又喜欢他了？”肃律看向林薇烟的肚子，“你肚里的孩子究竟是君翼的还是君陌的？”

林薇烟冷笑道：“反正不是你的。”

肃律听出她话里别有寓意，于是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林薇烟带着报复的心态，把那日在史靖易护送前往进程的途中，悄悄打掉了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附言道“那是你的孩子！”

肃律大为震惊，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迅速掐住了林薇烟的脖子。他的手很大，几乎能握住了林薇烟的脖子。

以林薇烟现在的武功，并非不能避开，只是她不想，因为她知道肃律不会杀她。

肃律舍不得，也不甘心。所以她抱起来林薇烟，将她轻轻横放在床上。

灯还亮着，熄不熄灯，对肃律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然而灯却熄了，不是燃尽熄灭，也不是风吹灭。

是一只手的两只手指，掐灭了烟火。

手指很白，而且纤长。

肃律终于明白林薇烟为什么不反抗了，不是因为她的魄力，而是因为有人不会让他碰她。

姬长离就像幽灵一般出现，抑或说他本来就是幽灵。

他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来，“放开她。”

肃律面有愠色，问道：“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