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准确的说只是一张皮:没有嘴巴、没有鼻子、没有眼睛。
他怀里的婴儿也是一张皮,但这张皮却在动——仿佛有上百条虫子在皮下蠕动。
“啊——”慕宁澜惊叫着猛然坐起,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君翼立刻来到她身边,安抚道:“爱妃别怕,朕在这儿。”
惊魂未定的慕宁澜抱住了君翼,眼泪立刻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皇上……孩子……我的……孩子……”
君翼亦是悲痛不已。
两次了,他心爱的女人竟然流产了两次;他最期盼的孩子竟然两次和他失之交臂。他怎能不心疼。
“皇上,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一定,朕发誓!”
君翼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杀意。
慕宁澜流产了,有一个人和君翼一样悲痛。
章宬工。
他本是一块石头,是一个工具。石头和工具同样没有感情。然而,慕宁澜的温柔却感化了他,虽然他知道慕宁澜也只是拿他当成工具,但他心甘情愿。尤其是当他知道慕宁澜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人了。即便他不能认这个孩子,他还是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
可是现在,期待破灭了。
还在娘胎里的孩子突然就被残忍的扼杀了。
太残忍了。
他决定要把凶手碎尸万段,为他的孩子报仇。
他认为凶手就只能是一个人——拓拔安雅林薇烟!
所以林薇烟被盘问得最久。
提缉院,白虎堂。
白虎堂有只大白虎,画在南墙上。
白虎面前有一张大书案,书案前是五级台阶。下了台阶大约十步的地方放了一张椅子,椅子正对着书案。
林薇烟就坐在椅子上,周围站着表情严肃的提缉卫。
章宬工坐在案前,脸色阴沉。刑铭则站在他身边,眉头紧锁,神情有些凝重。
“你最好从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章宬工面目狰狞,拳头紧握,指节“咔咔”作响,显然他一直在努力的忍耐着。
林薇烟轻蔑的笑了笑,“大人若要怀疑我,总得有根据吧。”
她又想到了慕宁澜曾经为了陷害她而自堕胎儿的事,认为这同样是故技重施。“为何不是她为了陷害别人才自导自演这出戏吗?”
“住嘴!”章宬工怒砸了一下桌面,“她不会这么做!”
“那为何不会是皇后?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澜贵妃喝了茶之后便倒下了。”
“茶里没有毒!毒涂在茶杯里。”章宬工强调道,“在你的茶杯里。”
林薇烟讶然,继而冷笑道:“这么说,是澜贵妃救了我一命咯。”
章宬工神情阴鸷,“是你想要杀她。”
林薇烟表现的很好奇,明眸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想听听他是怎么这么认为的。
“你看到澜贵妃执意要和顺妃换座位,认为澜贵妃是在故意刁难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