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晋寒不慌不忙道:“先让你的人住手。”
慕月白回头下令:“都住手!”
骑兵们退了回去,又列成阵势。
提缉卫也和风逸云等人分开,护住木屋,不让他们接近。
“我只有两个条件。”骆晋寒道,“第一是带走林薇烟;第二是我大祁皇上念子深切,因为请辅国公回大祁认祖归宗。”
不能同意!
慕月白心里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同意。
君康一旦被带走,就等于斩了南疆的双手。
但现在该怎么办?
林薇烟忽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看到君康的嘴角流出了血。
“康儿!”
她不禁惊叫出来。
骆晋寒忽然察觉到情况不对,再看君康时,只见君康面无血色,嘴唇发黑,鼻子也流出了血。
血滴落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像绽开的梅花。
这一看就是中了毒。
“你什么时候……”骆晋寒也是非常震惊。
君康再也无立站立,倒了下来。
“康哥!”
慕月白大怒,突然向骆晋寒刺出一剑。
骆晋寒侧身闪开,剑指抢攻慕月白咽喉。
眼看着就要得手时,林薇烟的剑如灵蛇一般滑了过来。
骆晋寒强行收招闪避,但还是被林薇烟伤了手臂。
之后,他撞开窗户,破窗而逃。
慕月白刚要去追,就听见了君康虚弱的声音。
“不要追……不要追……”
林薇烟抱着君康,焦急地说道:“快去找大夫!”
慕月白转身刚要离去,君康又道:“不用了……”
屋外,南疆的骑兵又和提缉卫交起了手。
“我有话要说……”君康看着慕月白,示意他凑上前来。
慕月白握住他的手,央求道:“先看大夫好不好……”
君康露出微笑,“我本已时日无多,无妨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你可要记住了。”
慕月白重重地点头。
“我死了以后,你就让人大肆宣扬,就说是祁国暗害了我……”
林薇烟不由心惊,因为她已经知道君康想要做什么了。
“辅国公都被害死了,被欺负到这份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就会明白尊严是多么的重要……”君康干笑两声,“南疆需要尊严,百姓也需要。但他们缺少凝聚力,而仇恨能让他们凝聚起来……”
“南疆可以一战吗?”慕月白哽咽着问道。
“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就为了今天吗?”
说到这里,君康又呕出一口血,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但他强忍着痛苦,继续说道:“骆晋寒……就放他离去,然后让君上发文,让祁国皇帝处决骆晋寒。如果对方不这么做,你就辅佐君上称帝!”
慕月白练练点头。
君康看向林薇烟。
虽然林薇烟害了李玥怡,但最后还是给了李玥怡一条生路。
虽然林薇烟放逐了他,但毕竟林薇烟也养育过他。
这一切恩怨,都应该一笔勾销了。
“今后的事……就拜托你了。”君康道,他知道林薇烟明白该怎么做。
林薇烟也点点头。
君康还看着林薇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薇烟殷切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看出他想要说什么。
君康觉得越来越冷,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有些话再不说的话,就永远说不出来了。
他努力露出微笑,继续笑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