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煞门人,面露惊恐之色:“楚王殿下,那个弑杀天神的男人!”
有老者轻叹:“我早就提醒过门主,不要接下这个单子,再多的神石,没命修炼也是枉然。”
楚豪威名赫赫,这些人哪怕是神阶高手,不过是听到楚王的名号,也抖如筛糠,大小便失禁。
天地规则在变化,练武之人的修炼速度被陡然加快,卡在神阶初期十年的血滴子,在千年池释放神力后,一夜之间便连破三级,成就神阶巅峰,而血煞门人,也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他们自以为能够横扫九州势力,于是便从隐世杀手门派,转向了明处,却没想到第一次接任务,竟触怒了楚王殿下这个煞星。
“同样的话,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血煞门总部的确难找,而且深藏紫金山深谷之中,谷外是皑皑白骨搭建的墓穴,因着闹鬼的传言,可谓百里之内渺无人烟。
可怕的威压,压迫的血滴子浑身血脉喷张,不过是遥遥相对,他竟承受不住口鼻溢出鲜血:这便是楚王殿下的可怕吗?
原以为同样是神阶,他与楚王殿下的差距并不大。楚王殿下能够弑神,不过是因了天地规则压制真神实力,而也靠了财神一族的增益效果,却没想到楚王竟是如此可怕。
血滴子瞪圆了眼珠子:“我并不知道交易的人是谁,只知道是王家的人……”
“那你便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楚豪轻轻抬手,诡异的黑色火焰,仿似地狱勾魂使者,森冷可怖。
“我能找到那人。”
血滴子努力想找到自己的价值,苟且求生。但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五花大绑,丢在朝堂之上。
“或许,还有几个人,你们会感兴趣。”楚豪幽幽说罢,魏夫人、王家两位长老俱都被带上朝堂。
一直保持沉默的内阁学士脸都白了,竟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血滴子指着其中一位长老道:“便是他,出三块神石,让我们血洗菲妆。”
王家又有人出声:“谁又知道,血滴子不是在陷害我们王家?”
楚王殿下掺和进来,王宇文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在楚王殿下眼里,无论王家是否派人杀过人,有没有证据,都会被定案。
果不其然,楚豪淡淡地取出契约,道:“盖了王家家主印记的契约,总不会有假吧?”
小李子躬着身子,接过这张契约纸,将其双手捧给了周成冶,周成冶看罢,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王爱卿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王宇文脸色平静:“家主的印章,并不在臣手中,而此事,臣一概不知。不过倘若当真有人借了王家的名义,做下杀人犯法之事,臣自会严惩不贷。”
“以命抵命,只怕不足以泄民愤吧?”谢道轩站出来,面色平静,仿佛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不若将幕后之人,扒皮剥筋吊于城墙之上,以儆效尤。”
魏夫人脸色煞白,慌忙跪下:“皇上,此事与民妇无关,都是他们逼迫民妇交出神石的。”她指着那两位浑身修为尽废的长老,心里想着反正这两人已经彻底成为弃子,不若都推给他们保全自己一命。
那两位长老咬牙切齿道:“魏夫人,做人做事全凭良知,若非是你以神石贿赂我们,我们又怎会背叛王家,背叛少主?”
这位长老便是那日劝告王氏的神秘人,他很清楚,决不能将罪责推给王家,否则以王宇文的手段,他们只会生不如死。
三人在打口水仗,周成冶淡漠地下令:“将他们三人拖出去,按照谢家主的法子,挂在城墙之上,以儆效尤。”
王宇文并未求情,只是淡淡地看着楚豪:“楚王殿下对菲妆,倒真是上心。”楚豪对菲妆的上心程度,超出了他的预估。
原本只是想利用王氏、魏夫人探探楚豪的底线,再行动。却没想到这两个蠢货竟然直接派刺客杀人,王家安置在谢家的底线,也被连根拔除,女人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王家也能出羽菲这么一个手眼通天的女子,那自己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王宇文看着楚豪冷漠的背影,眉心微蹙:以他对羽菲的了解,只怕反击才刚刚开始。
谢道轩幽幽道:“王家收买谢家间谍这事,不算完。”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并不是我的对手。”王宇文淡淡道。
“成王败寇,看得并不是实力。”谢道轩回敬道。越是这种时候,他便越佩服羽菲,她究竟是怎样将这一盘死棋下成活棋的?
“那便看谁能笑道最后。”王宇文冷冷一笑,拂袖离去。
回到王家,王宇文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坐在紫檀木椅上,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王家家主,冷冷将契约拍在桌上,道:“祖父,是否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王家家主的官印,竟然出现在买卖人命的勾当上,王家的声誉顿时跌到了谷底。
王家家主额上冷汗淋淋:“官印我一直锁在暗室,除了你和几位长老,还有谁会知道呢?”
说着,王家家主脸色铁青:“你莫不是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