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虽然听不明白,却也知道林氏遭人诅咒,她脸色铁青:“究竟是个哪个狠毒的家伙,竟然如此诅咒一个孕妇?”
那产婆自然成了第一个被逼问的对象,只是她嘴巴硬得很,愣是不肯说,羽菲也不怕暴露菲妆,仿佛是凭空塑造了一处空间,她控制了那产婆的神识,似催眠一般问道:“你为何要杀林氏?”
“奉命而为。”
“奉谁的命令?”
“王夫人。”
那产婆将王氏不知从何处得来一颗诅咒之珠,如何利用诅咒之珠诅咒林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产婆自身携带着经过诅咒之珠浸染的邪物,靠近林氏,日积月累之下,自然也让林氏沾染了诅咒。昨夜,那产婆又将诅咒血水掺在燕窝里,喂林氏服下,这才有了一大早诅咒发病的症状。
幽兰瞥了一眼那诡异的珠子,冷笑道:“还真是迷雾森林里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贵府夫人,是怎么抵消这珠子上的诅咒之力的。”
那产婆一五一十道:“将此珠赠予夫人的神秘人说,只要将灵魂卖给珠子里的邪灵,便能肆意操纵这股毁灭之力。”
羽菲略一思索:“你还记得那神秘人的样貌吗?”
王氏不知何时挣脱了下人的禁锢,冲进了屋子,狠狠地扇了那婆子一巴掌,咬牙切齿道:“你们竟然操纵一个婆子污蔑我?”
那婆子陡然清醒过来,有些呆呆地看着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柳明德恼羞成怒:“我原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悔改,你已经知道错了,却没想到你竟这般变本加厉,不惜出卖灵魂,也要将映岚和她腹中的孩子置之死地。”
王氏一脸绝望地看着他:“爷不能只听这个婆子片面之词,便定了我的罪。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的话你信,我的话你便不信吗?”
王氏是不是还以为他是当年那个愚蠢的男人,任她欺骗玩弄?方才若不是羽菲坚持,只怕那颗诅咒之珠,就要害了映岚和孩子了。
“郡主的心性难道老爷还不清楚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能除掉我,便是牺牲掉林氏她也不会眨一下眼吧?至于那颗珠子,的确是辟邪珠,你们怎会说是诅咒之珠呢?”王氏看着羽菲冷静幽邃的眸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此时此刻,她竟发现自己全然没有辩解的法子。
那人设了圈套让自己钻,而羽菲早就知道了这个圈套,甚至利用了这个圈套,将自己按在案板上待宰。
羽菲的眸光落在王氏身后的羽池身上,羽池会意,故作思索道:“我听说若是施厌胜之术,总得需要个媒介,不若在这府上搜上一搜,便知真相。”
王氏那双幽邃的眸子,狠狠地刺在她面上,羽池捂着唇一脸胆怯道:“爹爹,我只是听说,我不是故意的……”
柳明德冷冷地眯起了眸子,看也不看王氏一眼,便下令道:“搜府,便是一直苍蝇也莫要放过。”
金秉奎捏着红光的珠子,那珠子的血光映在他面上,竟有几分诡异的嗜血,羽菲轻叹一声道:“金大夫,我一向很信任你。”
金秉奎捏着诅咒之珠的手有些抖,他唇角微扬,邪魅一笑:“郡主若是信任我,又怎会阻止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羽菲从前便奇怪,如此神医为何会蜗居金陵一隅,不争名夺利,无亲朋好友,只有通身古怪的脾气你和高超的医术。
“羽菲不是早就猜到了吗?”金秉奎的身影陡然变的透明起来,他扬着唇,“倘若非立场不同,在下倒是很想同郡主把酒言欢。”
“回去告诉慕容瑾睿,他的脑袋,我早晚会收下。”羽菲咬牙切齿,脸色十分难看。
“他会知道的。”留下莫名其妙的这句话,诅咒宝珠同金秉奎一起消失。
柳老夫人同柳明德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世上太多的事匪夷所思,他们同时看了通身清冷,站在翩跹帷幕下的少女,只觉得同她之间除了维系的亲情,越来越远。
不多时,仆人便从明粹院搜出了书信,乃是王氏同魏夫人来往的书信,书信里隐晦地提到两大血案,一个便是魏夫人主导的,慢慢围剿羽菲身边的人,从菲妆到柳府下人,再到林氏、柳明德;第二个案子便是王氏主导,对林氏下手,诅咒她和腹中胎儿,浑身疼痛而死。
柳明德看罢,脸色青紫,双眸赤红,恨不得直接掐死王氏,原以为王氏只是因为嫉妒,他还想着她能够改过自新,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命都在算计。
王氏自然死不承认:“我若是做这些事,又怎会留下把柄让他们搜查?”
搜查明粹院的仆人慌忙跪下道:“回老爷,这封书信是在明粹院的暗道里找到的。”
柳明德脸色难看地问仆人:“什么暗室?”
“奴才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