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大夫莫博然。”净月庵能发展的如此之快,少不了羽菲送的催眠术秘籍,用催眠术控人心智,套消息,净月庵自然无往不利。
这秘籍羽菲自古墓中得来,自己学不会便送予几人,也只有妙玄学会了。可惜催眠术对意志坚定之人,不起作用。
羽菲唇角微扬:“什么样的隐疾,让王家彻底放弃了王氏呢?”从前她便好奇,凭王氏的出身,为何要下嫁柳明德?若是只为钱财也说不过去。这个隐疾,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妙玄有些紧张:“贫尼催眠的所有人,包括王氏,提到此事都一脸惊恐莫名的表情,贫尼会尽早查清楚的。”
“恩。”羽菲点了点头,“你如此对待王氏,莫博然就没有什么表示?”
“莫博然的确很想救王氏,甚至私下里以神石换王氏,不过光禄大夫夫人谢氏似乎并不愿意,甚至派了不少人,凌辱王氏。”妙玄摇头,“如今莫家并不太平。”
“你对外宣称,王氏身患恶疾,不久于人世。”羽菲忽而道。
妙玄虽然奇怪,却还是应下。
走到禅房,王氏有些衣衫不整,鬓发凌乱,她身上裹着最寻常不过的粗布麻衣,蜷缩在床边,见了人便瑟瑟发抖,由此可见妙玄的手段。曾经端庄贵气的夫人,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能不令人唏嘘。
王氏从不是一个轻生的人,更何况在莫博然下定决心要救走她之后。若说她最恨谁,莫过于羽菲了。
妙玄甫一推开玄门,王氏便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人,衣衫华贵,裙摆翩跹,容颜清丽,天真娇俏,仿佛不谙世事,却谁能想到这样妆成的少女,会将千年世家调教出来的自己逼到生不如死的境地?
羽菲娇憨一笑,天真无辜:“母亲,你说你若早一点告诉我那人是谁,不就不必受这种苦了吗?”
“你简直丧心病狂。”她的骄傲,她的尊严,都在这种折磨中丧失殆尽。
“何必说的如此难听?”羽菲嫣然一笑,“我送你来这里,不过是希望你能静心安神,没想到你却……唉,曾经的柳家主母,却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如今金陵的大街小巷,莫不在传颂母亲的风流韵事……”
“你……”王氏气的吐血,“这都是你的诡计,我已经被你赶出了柳府,名声尽毁,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毁我清誉?我也曾是柳府主母,若是声誉败坏,对你对柳家又有什么好处?”鬼知道这个净月庵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连真神营救都能挡下。
“母亲说这话是何意?”羽菲眨了眨无辜的秋水剪瞳,“我有让你为了钱财,同陌生人交合。在这里,你可以选择固守清高,忍受贫寒,可是你没有。说来也对,出身世家豪门的你,又怎能忍受吃不饱穿不暖的庵堂生活?”
她不过让妙玄稍稍苛待了王氏,她那点功夫早已被废,整日里只能打坐参禅挨饿,恰到时候,再让小尼姑表演一番,以身换钱,勾引豪门香客,王氏自然也动心了,她本身就是残花败柳,为了能享受优渥的生活自然愿意选择这条路。
何况妙玄诱导了她的想法,让她坚定,这是为了活下去的谋生。
“我……”王氏竟无力反驳,这的确是她潜意识里的选择,只是没想到却真的这么做了。
“说来可怜,父亲被你蒙蔽,如今提到你都觉得恶心。”羽菲轻声一叹,“你说你活着作甚?不如死了清净。”
“不,我要活下去。”王氏忽然朝羽菲跪下,“我知道从前对不起你,但如今我已沦落至此,我求你放过我。”
莫博然承诺,他会解决家里的事,亲自到庵堂娶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遭受多少迫害,她都是他心中挚爱。只要她还能活下来,她还会是当家主母,而且是大周权臣夫人,品阶甚至比王宇文生母还要高,莫博然是她的希望所在。
“想活下来,就吃下这颗丹药。”羽菲轻轻取出一颗赤红的丹药来,“你放心,只是让你病痛三天的丹药。”
王氏仍有几分迟疑,羽菲却直接按住了她,将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不多时,庵堂便传出疫症的消息,王氏咳血不止,眼看就要活不长了。一个扫地的小尼姑,悄悄溜进庵堂一瞧,顿时呆住:那是怎样一张脸,惨白成那个样子,王氏扶着床边咳血不止,眼看就要不行了。
那小尼姑急忙快步往庵堂外跑去,羽菲同妙玄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果然莫博然还是留了眼线在这里的。”
“需要布下天罗地网吗?”
“不需要。”羽菲莫测一笑,“我要你撤掉王氏屋外的所有防守。由头嘛,便是王氏将死,没什么可看的了。”
“是。”
羽菲光明正大地去了净月庵上香,又光明正大地离开,她刚回去了柳府,便有人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莫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