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姐姐教诲。”石荣平复着心中的惶恐道，“华容他还小，可不可以……”

“我知道你想将他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只不过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羽翼，唯一能保护他的，只有他自己。”羽菲定定地看着他，道，“你自以为是的保护，只会害了他。”

天就要变了，苍生皆蝼蚁，神灵遍地走，连她都不能在圣神手里活下来，更何况是卑微的他们？在石荣血洗莫家之际，她将华容留了下来。

透过神识，她看到这个孩子身上，有着不一般的东西。

“我知道，可是母亲临死前看着我的眼神，我怎么也忘不掉，她是想让我保护好弟弟。”石荣纠结万分。

“你是担心我用你弟弟威胁你吗？”羽菲冷冷淡淡道。

“不是，不是……”莫石荣急的脸都白了，“我……”

“实话告诉你，我这里并不是慈善收容所，留下来的人，若是没有半点用处，也会被清理出去。”羽菲的面上，不带半分感情，语调也是平缓冷冽。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曾救下的人，若是不甘平庸，便会

莫石荣微微抖了抖身子，慢慢垂下头：“我明白了。”

羽菲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吗？”

石荣怯生生道：“可…可以吗？”

白光衣衫，莫石荣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仙气萦绕的人间仙境之中，青峰翠谷，瑶草铺地，满眼皆是灵果仙芝，一时呆住了。

“哥哥……”羽菲直接将他领到了莫华荣所在，莫华荣几乎是第一眼便见到了莫石荣，他开心地凑而过去，小脸激动道，“姐姐给了我一门功法修炼，等我修成真神，我会保护哥哥的。”

莫石荣眼圈微微泛红，激动地跪下：“多谢姐姐。”

羽菲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你们的路能走多远，全看你们的造化。”若不是谢氏托孤，她也不愿意为自己找麻烦。

在自己利用谢家对付王家之际，谢家的生死存亡便同自己绑在了一条船上，除非谢家背叛自己，否则她便要一直庇护谢家人。目前看来，谢家倒是很识趣。

按理说，林氏也到了快生的时候，只是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柳老夫人焦躁万分，便是柳明德每日下了早朝，也首先会来杏林苑坐坐。

羽菲来时，已是近黄昏，他们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柳老夫人知道她能干，便急切地问她：“你母亲已经怀胎十个月多七天，你且悄悄是否诅咒还未清除？”

羽菲装模作样地将手搭在林氏的脉搏间，趁着众人不注意，从菲妆里取出精小的仪器，测试着林氏的体魄。

神识再强，若不通晓医理，是很难查探病症的。好在菲妆测试的结果非常理想，只是其中一位胎儿在汲取天地灵气，滋补另一位胎儿，辅助同胞修行。

不用猜羽菲便知道那是颜元诩的转世灵童。这两个胎儿加起来仍是比一般胎儿要小些，得了国师托生，也不知是林氏幸还是不幸。

在柳老夫人关切的目光中，羽菲微微一笑道：“有些天生神童，会孕育的比较久一些，仙童哪吒还是怀胎三年生下的仙童呢！祖母不必担心。”

柳老夫人双手合十，冲着虚空喃喃道：“真是太感谢佛祖了！”

柳明德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林氏能生下神童，那柳府将来不可限量！

羽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爹爹准备什么时候将母亲扶正？若是两个弟弟生下来名分不清，我可不依。”

柳老夫人也帮腔道：“映岚如今可是柳府最大的功臣，你若是不能让她腹中的小家伙满意，他们不肯出来，我绝饶不了你。”

“是是是……明日便去备案。”柳明德心里也对林氏十分愧疚，只是刚刚休了王氏，再扶持林氏，他担心王家会对林氏不利，所以先拖着，待孩子平安降生再说。

如今羽菲既然问了，那便证明她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保全林氏，他自然也乐于做这桩事。

“大姐姐的确是做了很多让我不悦的事，让我原谅你却是不可能。”羽菲冷冷一笑，“豺狼就是豺狼，你之所以没有在柳府掀起风浪，不过是我困住了你的手脚，拔掉了你的利齿。你最好安安分分地待在明粹院，否则我不介意斩草除根。”

柳羽莲将头匍匐的更低了：“妹妹，你怎样才肯原谅我，若是你想要了我的命，只管拿去便是，只是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整个明粹院，看起来丫鬟婆子不少，但这些人都是得了羽菲的命令，从不与她说半句话，她简直快要被憋疯了。

所以那神秘帝君的要求，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留下来是死，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