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有容竟然吃下了?”
“还是她亲生儿子,亲自喂给她的。”羽菲笑的更加甜美动人,“他们以为灵颜丹只有神阶炼丹师才能炼制,以为我不会在灵颜丹里加东西,真是天真的可爱。”
“难道……”
“没有错呀。”羽菲歪着娇俏的小脸蛋,开心道,“灵颜丹是我炼制的,王宇文百密一疏,自以为掌控全局,却算漏了我能炼制驻颜丹,自然也能炼制灵颜丹。墨有容想要美貌,自然得做出等价的交换。”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连王宇文这种天之骄子,都会栽在她的手中。羽菲看似简单的陷阱,却将人心算计的如此精准,着实可怕。而她如今不过刚刚及笄,而自己同她这般大的时候,也仅仅是同府里的姐妹们争宠而已。
“哀家听皇帝说,王贵妃这个龙嗣,是假的。”太后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
“的确是假的。”羽菲淡淡一笑,道。
“但王贵妃产子时,哀家就在旁边。”太后不敢置信道。当时王贵妃难产的迹象,甚至那个她生出来的啼哭的婴儿,绝不可能是假的。
“因为他们母子都是假的。”羽菲淡淡道,“真正的王贵妃,早就被我转移了。而你们看到的王贵妃,是我提前找来的妇人,她生产的日期正是今天。”
“但她同王贵妃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太后诧异道。
羽菲只是随随便便转了个身子,便骤然变成了一袭白衣,宛若空谷幽兰的梨若。她笑靥如花:“太后娘娘如今你懂了吗?”她不过是寻了一个被夫家遗弃,甚至连腹中胎儿都注定将死的妇人,用从林墓带出的易容神器,培养她演了这么一出戏,结果的确很出乎意料。
半晌,太后才回过神来,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杀孽太重,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太后曾经难道就没有杀过人吗?”羽菲反问她道,那双眸子似乎深不见底,能将人一眼看透。
梨若已经听的呆住了,从前只觉得羽菲很聪明,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可怕,谈笑间将地位不弱于太后的王家当家主母,陷害进了天牢,甚至王宇文都不能轻易救出生母,否则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她若是知道羽菲心里的想法,只怕也会害怕,羽菲的想法很简单:王宇文不是喜欢做伪君子吗?她便成全他,她倒想看看,王宇文还能伪装到何时。
太后微微一怔,脸色微沉:“哀家只是在劝你,你若执迷不悟,杀性太重,只怕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看来太后曾经也有未能把握的东西。”羽菲充满自信道,“只是,我并不是太后,我很清楚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我的每一步计划,都是为了他。”
“若为他树敌也是为了他的话,那哀家无话可说。”太后不悦道。
羽菲唇角微扬:“太后待在宫里太久了,已经失去了昔年的精明,世间万事万物,皆是相生相连的,极北苦寒之地一只振翼的蝴蝶煽动翅膀,可能数日之后,便会在南海掀起巨大的风暴……”
王家看似简答,实则同前朝的势力,也有着难以言说的诡秘联系,羽菲身子怀疑王家背后的神秘人,便是慕容瑾睿。她只要顺着王家这根藤,便能摸到慕容瑾睿的所有信息。
梨若对羽菲的大胆佩服的五体投地,至少面对太后常年在位的强势威压,她是半点也不敢这样说的。
太后沉默半晌,忽而道:“你说的对,哀家的确是老了。可你敢向哀家发誓,此生此世会护着他吗?”
“我发誓。”没有半分犹豫,羽菲直接了当道,“此生,会倾尽一生的气力,去爱他,护他,直到天地崩塌,海水断层。”
太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慈祥地看向羽菲:“哀家便将豪儿,真正交付与你了,”在这乱世当口,若是没有点手段,只怕很难站在豪儿身边。羽菲虽然狠了些,但她想要保护的人,都好端端地活着。
得到想要的答案,太后便道:“你走吧,哀家会处理好这件事。梨若,你留下……”
羽菲走后,太后直直地看向梨若:“你学到了什么?”
梨若一脸愁苦:“羽菲妹妹套路太多,梨若只怕倾尽一生难学到妹妹的皮毛。”
“哀家并没有让你学成她那个样子。”太后深深道,“羽菲是天之骄女,她的对手都是那些轮回转生的天地统治者和太古大能,你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哀家留下你,只是希望你能看清她的可怕,往后莫要犯下大错。”
“太后多虑了,梨若同羽菲情同姐妹,梨若不会伤害羽菲妹妹,同样梨若也相信羽菲不会伤害梨若的。”梨若自信满满道。
太后恍惚间想起从前,那个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笑靥如花地站在桃花树下,牵起她的手,笑道:“我们是孪生姐妹,我不会伤害你,我也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好,我们拉钩约定,彼此永不伤害彼此。”
曾经的誓言多么可笑,这世上永远不存在真正的姐妹,即便是血脉相通,心意相通的她们,不也反目成仇?
夏日的微风自带一股燥热,却席卷起阵阵芬芳。紫藤花架起的秋千,轻轻涤荡在半空,秋千上却没有人。
羽菲刚回到柳府,便瞧见一袭水蓝色锦缎袍子,温文尔雅的王宇文,正衣袂翩跹孤独地推着秋千,见她回来,王宇文淡淡地止住秋千:“我刚刚编织的,不知你喜欢吗?”
羽菲蹙着眉头,一步一步走向王宇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