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什么用?她注定要成为哥哥的工具,成为安澜国用来联姻的工具,她没有反抗的权利。
南宫月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笑得十分温柔,却让南宫月茹不寒而栗:“这才乖,让你嫁给杜子然,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对付羽菲。”
南宫月茹垂下头去,手心拳头紧紧攒起,心里暗恨:“羽菲,本公主饶不了你,若不是你毁了本公主的名声,本公主何至于此?”
南宫月笙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想法,而是自顾自道:“杜国公府两位公子,杜子腾不必多说,素来同楚豪交好,是个刺头,你嫁过去很难左右他,但杜子然在金陵无一官半职,最好掌控。”
“全凭皇兄安排。”南宫月茹一副乖巧的模样,她已经认命了。
“杜国公府是楚王的外祖家,而楚王同楚国公一向不对付。”
南宫月笙点到为止,南宫月茹陡然眼前一亮。
羽菲可从未想过南宫月茹嫁给杜子然是因为爱慕杜子然,国与国之间的联姻,从来都是因为利益。
香兰替羽菲泡了一壶新鲜的羽螺春,任茶香四溢,飘洒在整个古色古色的屋子里,深深吸了口茶香,香兰忍不住蹙眉道:“小姐,杜公子成婚这件事,您怎么看?”
“别人家的事,你应该问元芳。”羽菲轻轻晃了晃茶盏,浅浅一笑,道。
香兰嘴角抽了抽:“小姐,您又幽默了。”
放下茶盏,羽菲浅笑:“杜子然赢取安澜公主,是国之邦交,并非我能左右。即便我能说服皇上,南宫月笙也会想方设法将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反而对杜子然更为不利。”
成婚了,未必要同床共枕,但为了逼迫杜子然娶南宫月茹,达到南宫月笙不可告人的目的,杜子然却可能会彻底失去陈晨。
“南宫月茹若是死了……”
“还会有南宫月一,月二,安澜国并不缺女人,只要他南宫月笙愿意,纵便是放牧的乡野丫头,也能一夜之间成为最尊贵的安澜公主。”羽菲抿了一口茶,闭上眸子语气平缓道,“现在的问题,不是安澜公主,而是杜子然这个人。我很奇怪,南宫月笙为何会突然盯上杜子然?”
杜子然一向不问政事,如闲云野鹤,淡泊从容,这样一个人,对金陵复杂诡谲的局势无足轻重,南宫月笙不可能愚蠢到关心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安澜国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她必须找个时机去一趟安澜,直觉上那里有真正能让天书蜕变的东西,被冰雪掩藏的王者积分。
“小姐,陈晨公子登门拜访。”秋月忽而挑了帘子进来,禀报道。
“陈公子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香兰错愕道,印象中那位貌美如花的陈公子,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现在竟然会通报了。
“他有求于我,自然得放低身段。”羽菲起身,“不过终归是菲妆的股东,本郡主亲自去迎他。”
菲妆能快速扩张,背后少不了这位满身资源的陈晨股东,在背后助力,虽然每个月要为陈晨支付不菲的分红,但她也明白,没有陈晨,就没有菲妆的壮大,即便是他们反目成仇那段日子,陈晨对菲妆的支持也是不遗余力。
尽管不是没有想过,陈晨对杜子然有情,但羽菲没想到陈晨对杜子然不仅仅是有情,甚至因他成亲一事,整个人变得颓然麻木,那大红的袍子披在他身上,倒显得有几分凄美。
“陈公子,怎得没去瞧瞧故友成亲?”羽菲调侃他道,“听说花轿绕了金陵整整三圈……”
“你明知道缘由。”陈晨直直看向她,咬牙切齿道。
“你喜欢他?”
“若非是你教唆他那些法子,小爷怎会被这个冤家给……总之,你得负全责!”陈晨苍白的桃花面上,略微带着一丝红绯。
羽菲一脸激动地看着他:“难道你们已经……”我的天,古书上说的龙阳断袖,竟让她见到真人了,杜子然飘逸淡泊,陈晨俊美妩媚,倒是十分般配的。
陈晨的脸更红了:“你只说,帮不帮我。”
羽菲嘿嘿一笑,那笑容多多少少让陈晨看得有些不自然,他哼道:“你若不肯负责,我便去追林明轩……”说着,竟要转身离去。
“帮!”羽菲忙扯住他宽大的长袖,赔笑道,“这个忙,我一百个乐意帮,毕竟常言道,异性相爱,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同行才是真爱!”
香兰俏脸一红:“小姐,你这个逻辑说不通……”
“小丫头闭嘴。”羽菲白了她一眼,一脸暧昧地看着陈晨,“你当真想清楚,要同杜子然长相厮守,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