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可能吗?”玄灵儿轻轻晃动着手指,楚豪的四肢便不听使唤,随着玄灵儿的手指上下晃动着,玄灵儿笑声若银铃般悦耳,“你看,这样不是更好吗?你的身体由我做主,我很想看看,当你亲手杀了羽菲后,你那精彩的表情……”
看着越来越疯狂的玄灵儿,楚豪摇了摇头:“师父曾言,他从天外陨石中得来两块胎石,一块仙胎,一块魔胎,他将其中看起来莹白如菲的胎石当成了仙胎,孵化而生,另一块则封印了起来,留在你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玄灵儿脸色陡然阴郁起来,她冷冷地盯着楚豪:“你想说什么?”
“只怕师父自己都没有想到,所谓的善亦是恶,恶亦是善,仙亦是魔,魔亦是仙的道理,所谓的仙胎根本就是魔胎,而你送给羽菲的胎石,才是真正的仙胎。”楚豪冷冷道。
玄灵儿唇角微扬,笑的如春风拂柳般芬芳醉人:“不愧是楚豪哥哥,让楚豪哥哥做人家的提线木偶,似乎有些可惜呢!”
说着,玄灵儿身上纯正的仙气,陡然变幻成漆黑如墨的魔气,便是她翩跹的白衣,也被镀染上了一层墨色,绣袍上覆着暗红的血纹,双肩露出狰狞的獠牙。
须弥子一寸寸地崩溃,时空裂缝呼呼刮着冷风,在天地风云变色中,楚豪一袭墨色华袍,晕染了杀机,一指点向玄灵儿:“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便一起葬在这里吧!”
玄灵儿骇的脸色大变,通身魔气翻滚汹涌,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咬牙冷笑道:“你以为杀了我这一切都结束了吗?我偏要控制你,摧毁你的意识!”
恐怖的魔气,骤然从玄灵儿身后重重叠叠的阵眼中爆发出来,那时空裂缝撞到这股魔气,崩溃的速度更快了。
黑白两道光线轰然撞击到一起,最终这脆弱的须弥子界再也支撑不住,彻底轰塌,破裂成一道又一道的碎片,刮起剧烈的风暴!
在九重天风暴罅隙中,小心翼翼攀行的羽菲,忽然之间觉得心口一痛,她眉心紧紧蹙起:“为什么,我有一种失去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或许是精神太紧绷了。”
收回心神,羽菲一点一点朝着菲简中记载着天道之石罅隙的地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股散发着大道之气的光晕,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光晕深处,包裹着一枚精致细小,黑白相间的珠子,那大道气息便是从这珠子中散发出来的。
羽菲刚刚踏入光圈,便陷入了一处茅屋小院,院子里种着一颗果树,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爬在树上,取下褪壳的知了,笑嘻嘻地对她说:“姐姐,你看,这里还有蚕壳,可惜捉不到活的知了了。”
羽菲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挣扎嘶鸣的知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她补着补丁的衣袖上,那暖暖的阳光,让羽菲错愕万分。
她轻轻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手臂微微的疼着,那男孩笑眯眯道:“姐姐,你干嘛掐自己?我们快去烤知了吧,一年都没吃上肉了呢!”
羽菲仿佛失了魂似得站在那里,看着泥土砖瓦砌成的旧院子,轻轻抚摸着院子里的果树,听着耳边的那熟悉又陌生的蝉鸣和犬吠,发出凄厉地哀嚎。
这是她前世年幼时生活的院子,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埋葬着她最美好的记忆。她丢下知了,快步跑到用茅草搭起的棚子里,看着棚子里靠着柱子捆绑的大黄狗,忍不住紧紧地抱着它,嚎啕大哭:“卡喽,卡喽……”
卡喽陪伴她度过了十个春夏秋冬,从蹒跚学步,到高考失利,她悲伤也好,痛苦也罢,开心也好,幸福也罢,总会抱着它哭泣。
年幼的孩子,喜欢在沙石堆里打滚,一点也不会嫌弃动物的脏臭,反而笑的天真无邪。唯一的愁苦,大抵便是那写不完的作业,清晨伴着鸡鸣上学。
看着朴实无华的院落,羽菲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曾经让她痛恨的贫穷与辛劳,如今却成了她回不去的曾经。或许是因为天道之石的运转,让她重新回到了这里,这个充满着贫困与苦难,却是她最想回来的地方。
“姐姐,你怎么了?”男孩诧异地将小手放在她头上,细声安慰她。
“没什么,姐姐只是太高兴了。”羽菲抱着男孩,“我们姐弟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她过世后,并不知道这个她疼爱有加的弟弟过的怎么样了。
前世,羽菲奶奶过世的早,她的记忆里,只有模糊有些片段,奶奶信封耶稣,每逢礼拜,便带着她去祷告,做礼拜,每天饭前总会双手合十做祈祷。当时的羽菲很不理解,这个世上不是没有鬼神吗?奶奶为什么这么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