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又或者说，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忘记，只是不知道，这天道之手，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而已。

在那巨大的手掌攻向她的那一刻，楚豪高达的身影，挡在了羽菲身前，猛地朝着苍穹之上轰去：“在本王面前，尔敢造次？”

恐怖的大道之气，迅猛无匹地同五指撞击在了一起，刹那间似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一般，空间险些崩碎。

“你竟然已经掌握了更高位面的规则，这不可能！”老者目露惊恐之色。

楚豪并未理他，而是看向羽菲：“可有伤到哪里？”

羽菲摇了摇头，唇角微扬：“殿下”

“你…想起来了？”楚豪有些激动，便是整个天下摆在他面前，他都未必如此激动。

羽菲点了点头：“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你？但唯有融入轮回，才能逼出天道之石，只是我小觑了天道之石的可怕，在轮回之中险些迷失，是你救了我。”

楚豪轻轻将她揽在怀中：“待从这里出去，还你万里红妆！”

羽菲甜甜一笑：“今世相逢三生愿,天崩地裂长相依。”

那老者的巨指，不由分说再次落下，楚豪冷哼一声，将那老者一把抓了过来：“你以为本王这些年的蛰伏，只是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

凭他的才能，一年足以称王，两年称帝，虽说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文字知识，耗费了半年的时间，但剩下的时间，他却在吞噬天道规则，到如今天道之石灵体出现，凭借自身的积累和吞噬，他已经能够同天道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话音落罢，从羽菲身上爆发出比楚豪更为恐怖的吞噬之力，那代表着漫天规则的符文，迅速朝着羽菲蜂涌而去，随着规则的不断凝实，羽菲略有些虚幻的身躯，渐渐变得清晰，那玲珑剔透的身姿，与绝美的容颜，相辉映，一时间成为这虚幻之地，最靓丽的风景。

那老者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一脸不敢置信道：“你究竟是谁，这怎么可能……”

羽菲以天道规则重塑肉身，塑造的乃是她真正的模样，同羽菲全然不同，若说柳府的三小姐娇俏可人，那如今的羽菲便是褪去青涩的九天凤凰，冷艳高贵，清纯妖冶集于一身，令天地为之黯然倾倒。

“吾乃天命之女，曲曲遭遇遗弃的天道，焉敢在吾面前造次？”羽菲冷笑着催动一颗羽色珠子，那珠子的色泽同菲妆一模一样，却并不是菲妆，而是菲尊。

因为肉身陨落崩碎的菲妆，融入这天道之石中，追随羽菲的灵魂而来，随着楚豪灭杀数十位圣神，那圣神无数散去的圣力，注入破碎的菲妆之中，终于集齐了王者积分，成功蜕变成为菲尊，羽菲也立地成就王者。

王者同圣神最大的不同，便是对于规则之力的操纵与吞噬，经过梦幻轮回的精神冲击之后，羽菲的精神力突破成为王者，精神与实力的双重进步，终于让她有了重塑肉身，吞噬规则的实力。

那老者不甘心道：“你是如何脱离吾设下的真实轮回的？”

“不可否认，你设下的轮回，到了真假难辨，假亦真的地步，但我心底深处的那个人，你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磨灭。”羽菲深深地看了楚豪一眼，从前她以为感情之事，都是虚无缥缈的，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觉得，爱一个人，当真能够刻骨铭心，纵千百世轮回，痴心不悔。

楚豪的眸子里满是温柔甜蜜，两人眉来眼去，对那位老者造成了双重虐狗暴击，他不甘心地咆哮起来：“吾被奈落封杀于此，经过千年演变，分明已经跳脱了六界，却为何还会被你们吞噬……”

“这一方世界，说到底，也不过是冥界封闭后，你为那些脱离六道，无处容身的亿万万鬼魂设下的冥界，这里一花一草一木，看起来真实无比，却透着死气，因为它们早已死去。”羽菲曾经就纳闷过，冥界被封闭后，人间的鬼魂都去了哪里，难道是烟消云散了吗？

直到来到这里，她才顿悟，原来，那数以亿万计的生灵，都被纳入这一方独立的世界，这里没有神，也没有鬼，因为这里的人，自己就是鬼，这里拥有数百亿的人口，因为人间的每一次轮回，都会带来亿万亡魂，无处可去。

“你为他们构建了一处虚拟的世界，让他们可以用高科技实现神力，我分不清是真是假，同样的，他们也不自知，纵便是那些超脱生死轮回的先知，也无法辨别自己所处的世界，竟然是规则缔造的世界。”当羽菲推断出这一处天道之石内部的状况时，整个人也吃了一惊，甚至开始恍惚，自己所谓的前世，是否也是一个无上主宰构建出来的世界。

或许是吧，整个宇宙都是某一个无上主宰的空间界，更惶一个小小的地球呢？

那老者身影渐渐虚弱起来，面上却带着一丝满足：“吾以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人能看透这一界的真相，你让吾很是意外，天道之石，便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