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面色复杂地看着妲己和蓝翎君，轻声一叹：“罢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孽缘！”

说罢，他驾着地脉巨龙，重新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金陵危机解除，那被战火蔓延的十二座城市，重新被大周收回，这一场战争，惨烈开始，又诡异地结束了。

金陵百姓劫后余生的欢呼，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天不喜这样的嘈杂，他冷冷地盯着楚豪：“吾等你一决。”

楚豪抱拳对他道：“金陵能够保住，要多谢你。”

“吾并非是为了你。”说罢，天的身影化作白色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似乎从未出现过，又似乎只要他想，这天地任何一处，都会有他的踪影……

羽菲呆呆地看着天消散的地方，脑海中响起的，是那个温润如菲的俊逸少年，合眸算天地，掌袖话乾坤，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怒，他仿佛天上的云，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那样的完美，那样无懈可击。

还记得她初次接触这浩渺天地间的棋局时，他说：“得到什么便意味着失去了过去……”

他问她“怕吗？”她嘴上说不怕，心底却很惶恐不安，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用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抚平了她心底的惶恐：“累了便多睡一会，一切有我。”

从小到大，林明轩一直是她心底深处的依靠和眷恋，她甚至想过，若是她同楚豪走不下去，是否还能依偎在林明轩怀里，同他说说心底的苦。她知道自己太自私了，所以天不许她占有他，便夺走了他。

得到了什么，便意味着失去，她懂，但真的不想懂。

但是为何天偏偏是林明轩呢？倘若他与天最终一战，他是要留手，还是会被天杀死呢？若有朝一日，他能取天而代之，再造一个林明轩又有何难？

羽菲抬头：“当真？”

“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楚豪浅笑，那眸底的冰唯有面对羽菲时，才会融化。

羽菲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心情仍然有些低落。忽然，羽菲嘴角抽了抽道：“忘了问南宫月笙，究竟将柳天赐带去了哪里……”

“柳天赐？”陆压道君瞥了一眼金陵道，“国师？不就在金陵城中吗？”

羽菲同金陵城头的熟人一一见过，周成冶神色复杂地安慰羽菲道：“他宁愿舍弃自己化身为天，便是不想有人伤害这座城墙背后的柳府，哪里，是你的家……”

羽菲点了点头，神色坚定道：“我知道，但总有一天，我会将他带回来。”哪怕身陷生死轮回，她也一定要把他捞出来。

当初晨的第一抹阳光，照映在遍地残骸的金陵城中时，那盘坐在天罡星盘之上的柳天赐，陡然睁开了双眼，他生长的速度要比寻常人快一些，到如今看起来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孩童模样，一袭白底镶蓝边的长袍裹身，倒显得有几分气质脱俗。

他抬头，看向阳光下走来的红衣女子，唇角微微扬起：“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

“若非你那一封竹简，我又岂会有生命危险？”羽菲白了他一眼，“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柳天赐虚捋虎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羽菲赏了他一个暴戾，他吃痛地捂着小脑袋，可怜兮兮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会嫁不出去的。”

楚豪恰时将羽菲揽在怀中：“这便不牢你操心了，下个月初三，本王会昭告天下，封羽菲为正妃。”

柳天赐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你们当着我的面虐狗，真的好吗？”

“在你这个将心上人和自己融合共用三魂七魄的人面前，我们哪有虐狗的资格？”羽菲翻了翻白眼，“说罢，南宫月笙为何会放过你？”

“南宫月笙那个混蛋，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柳天赐得意道，“若非我聪明，趁着时空裂缝张开之际，将南宫月笙拖入裂缝中，抢了玄机石在时空乱流中强行改变了方位逃走，只怕现在还在南宫月笙手里头，为他们做牛做马呢！”

“玄机石在你手中？”羽菲蹙了蹙眉头，“以我对南宫月笙的了解，他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发动战争，此人虽然不如表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但也是不可一世的枭雄，他若战必然会凑齐六国一起讨伐大周，断不可能只邀请了慕容瑾睿一家。”

柳天赐低垂着头，一脸惭愧道：“好吧，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是因我而起。但我若不拿玄机石，大周必亡，我拿了玄机石，大周反而还存在一线生机。而且，太上老君这些人，已经回归了！”

的确，若是得柳天赐在手，再加上六国联军，莫说是楚王和天了，便是他们这些人全部加上，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六国中潜伏的圣神不计其数，甚至在纪元风暴开启后，那远在寰宇之中的圣神和王者，也纷纷回归，若是九州大规模开战，这些人也定不甘示弱。

“跟我详细说一下这些日子九州的剧变吧。”羽菲坐在柳天赐对面，从菲尊空间取出了新鲜的仙草茶叶，拿起沏茶工具边沏茶边道。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柳天赐吐槽了一句后，解释道，“我从长乐天墓中逃逸而出之后，便落入了虚无之中，那虚无与其说是虚无，不如说是我们肉眼能看到的星辰缝隙，那里没有水没有空气更没有食物，到处是恐怖的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