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说的没错,如今,我等必以先生,马首是瞻!”陈茂也起身抱拳,信誓旦旦的说道。
另有次级将领若干,纷纷出生附和,
“既然如此,”羽菲环视一周,微微颔首,说道,“明日清晨出发,先下宁邑,再做详攻。”
羽菲起身走到悬在屋内的地图旁,伸手指点,“诸位想必都已经十分了解宁邑此地了,我便不再多言,明日孙彪同陈茂一同出发,先下宁邑,然后,陈茂戍守宁邑,孙彪相西北而行,沿途攻伐,不求拿下城池敌营,但一定要势大刚猛,但求威震四方。”
“属下得令。”二人肃穆颔首,眉目凝定处仿佛已有狼烟浸染。
“其余诸人,向东北而去,沿途侵扰,不求有功,最主要的是保存战力。”羽菲看向其他的将士,语声严肃,与同孙彪陈茂说话的语气别无二致。
“是!”其余人自然极严肃的应了下来。
“恩,那便散了吧。”羽菲颔首说道。
“先生。”一直侍立一侧的孟楚忽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何事?”羽菲转过头,垂下目光看他。
“属下愿身先士卒,为先生分忧。”孟楚仍旧垂着头,语声铿锵有力,羽菲随意的瞥了一眼,眼风不经意的扫过孟冬,孟冬仍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孟楚身侧。
“你要请缨出征?”羽菲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碗矮身坐下。
“是。”孟楚一动不动的回到,但其实,他今天刚挨了五个军棍,虽是小伤,但痛得厉害,额角已经隐隐见汗。
“那你是要本官独自守着小泉,亲自迎战来敌么?”羽菲语调毫无起伏的说到,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属下不敢。”孟楚忙道。
“不敢还不让孟冬赶紧把你的伤医好。”羽菲挥手,目光转向其余人,“散了吧。”
“是。”众人一哄而散,陈茂孙彪顺手将孟楚扶起来一起往外走,嘴里还不停的笑闹着。
孟楚苦笑一声,随着众人往外走,羽菲看着众人兴致高昂的模样,轻轻地捻着指尖。
“先生?”朝言走到羽菲身后,轻声询问。
“你跟孙彪同路前行,拿下宁邑后直接往北进,匿迹前行,探听汉军守卫。”羽菲目光盯着前方的虚空处,仿若出神。
“是。”朝言轻声应了,沉默不语。
我已将路都铺好,楚朗,就等你来揭幕了。
“是。”孟楚虽然不干,但还是依言退下,脚步轻悄的离开了羽菲的视线。
严尤,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小泉是燕国北方重镇,自燕汉开战,未有失守,而这次,羽菲几乎是,拱手相让。
“看来严尤已被冲昏了脑子,这么明显的圈套,竟硬生生往里面钻?”孟楚骑马立在羽菲身侧,看着汉军长驱直入,缓缓说道。
“他没得选,如今汉境处处受险,不知多少人逼着他出兵一站,何况他这一路杀来,此时正是士气如虹,贸然退兵,一来于士气不妥,而来,于军心不妥。”羽菲看着汉国的先遣精英已经全部进入小泉城内,微微回首,对孟楚道,“去收网吧。”
“是。”孟楚颔首,一扯缰绳,掉头点兵去了。
羽菲站在城外高地上借着树木的掩映冷眼看着城下厮杀征战,两军相遇之时便如冷水入沸油,激昂的战意满溢天地之间。
燕军直接插入汉军与城墙之间,势如雷霆。
严尤已经率领精锐入城,根本来不及反应城门的异变,等到严尤掉头回到城门,孟楚已经将城门关死,反过来围剿城外的汉军了。
被关在城门外的汉军无人率领,不过是一盘散沙,很快就被孟楚绞杀殆尽,一部分四散而逃,一部分弃了兵甲,投降做俘。
“大人,这些俘虏,怎么办?”一个士兵策马走到孟楚身边,声音还带着刚刚征战过后的喘息,语调也跟着起伏不定。
孟楚闻言回头,皱着眉头看着被围在一起的汉军俘虏,犹豫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先绑起来,捆结实了。”
“是。”那士兵点一点头,转身走了。
孟楚又看一眼无措的挤在一起的汉军,转过目光去看被关紧的小泉城门,严尤,就关在里面。
“孟冬,你下去吧。”羽菲微微眯起眼睛,看到下面孟楚已经就结束了战斗,便对站在身侧额孟冬说道。
“属下等孟楚回来。”孟冬微微低头说道。
“不必,此处僻静,又居高处,不会出事的。”羽菲声音冷淡的说到。
“是。”孟冬点一下头,只得听命离开。
等到孟冬带着一队人走到孟楚面前,孟楚还不等孟冬开口,便皱着眉斥责道,“你怎么留先生一个人在那里!?这是城外,哪里比得城中安全?”
“是先生的意思,大约是恐汉军翻墙出城吧。”孟冬不明不白的被训斥一顿,也没有半分委屈恼火,只是一板一眼的解释明白了原由。
“将东西留下,你依旧去上面守着先生,如今,保护先生的安慰才是头等的大事。”孟楚点点头,心中知道既然是羽菲的决定,便怪不得孟冬,主子的意思,做属下的,怎么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