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胡三娘的眼睛亮起来。
“经济与百姓才是一国命脉,你也不许多做什么,只是将开在南唐的商号银店都关了,叫伙计们散了去避难,南唐必定陷入混乱之中,届时银钱周转不开,粮草运转滞涩,军队自然会受影响,如此,还愁他不能立功么?”羽菲缓缓说道。
“我的商行还可以这么用?!”胡三娘眼睛亮的就像里面燃着蛟脂做的蜡一般,熠熠生辉,“如此我也可以关了在汉国的商行,帮你减轻压力。”
“这恐怕不成,你在汉国的商行能交几分税款?”羽菲拨弄着茶水问道。
“这个,大概有百分之二三吧。”胡三娘仰着头思考了一会,说道。
“那在南唐呢?”羽菲抬眸意味深长的看她。
“有,十分之五六……”胡三娘恍然一般拖长了语调。
“我能想到的,白渚只怕要先我一步想到。”羽菲笑着摇摇头。
“好啊,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在防着我是吧!”胡三娘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燕国的税款比例,猛地拍桌怒道。
“此乃国策,容不得私情。”羽菲摇摇头悠哉的说到。
“哼,亏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竟这般待我!”胡三娘好似真的气急一般,瞪大了眼睛怒视羽菲。
“那我在给你出一计,权做补偿,如何?”羽菲不想与她计较这些,无奈说道。
“说来听听。”果然胡三娘像川剧变脸一般换了脸色。
“你觉得,他看上你,为的哪般?”羽菲沉声问道。
“自然是为的我富甲天下。”胡三娘毫不在意的说到。
“那他养兵夺嫡,最缺的又是什么?”羽菲点点头,对胡三娘没有感情用事满意。
“自然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胡三娘疑惑的看着羽菲说到。
羽菲点点头,继续说道,“你最擅长什么?赚银子。”
胡三娘点点头,示意羽菲继续说,“那就打着为他赚银子的旗号,把你的商行开遍齐国大街小巷!”
“这个,不至于吧。”胡三娘有些迟疑的皱起眉。
“你以为等他灭了南唐之后,会继续无视你的商行的作用?你手里握的可不仅仅是一条财路,还是一国命脉,这种东西,他不亲自握在手中,会安心?可你好好地活着,他怎么将这些产业收入囊中?”羽菲只是这胡三娘的眼睛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胡三娘娇躯轻颤的看着羽菲。
“防患未然总没有错。”羽菲垂下眼眸。
“我知道了。”胡三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境,沉声说道。
“纵然我还是希望没有哪一天。”羽菲叹口气,摇头说道。
“不,你提醒了我,我现在倒觉得,那一天的到来,定是个必然。”胡三娘目光悠远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幽幽说道。
“那现在,胡小姐可以听一下我的事了么。”羽菲放下手中的茶盏,坐直了身子。
“你说。”胡三娘颔首,同时放松了身子以最舒适的姿态躺在榻上,面色无辜的看着羽菲。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给我准备一条我可以随时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汉国的通道。”羽菲纵然对她的这番态度无奈,却也只能由着她,左右羽菲心中清楚,交代给胡三娘的事,她都会班的极妥当。
“无妨,我便在这花厅中喝茶赏景,等到先生身子好一点了,再见她不迟。”韩言一甩袍子坐在桌旁,毫不客气的说到,语毕还对朝言扬唇一笑。
“不若大人先回府中,等我家先生能出门见客了,在下着人去大人府上通报,如何?”朝言终究还是不能放着韩言在驿馆里等下去,不然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出去。
“没关系,我闲得很。”韩言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拨弄茶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大人清闲是因大人肯给我羽菲面子,让大人在这里枯等,却是我羽菲不识抬举了。”羽菲嘶哑而从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平缓的脚步声渐进,羽菲从内间转出身来,看向韩言。
“哎呦呦,先生这话可是言重了言重了。”韩言起身迎向羽菲,一张脸笑的桃花一样灿烂,“先生身体可是大好了?”
“劳大人挂心,已经无碍了。”羽菲颔首,移步上首的位置坐下,抬手示意韩言坐在下首。
“那便好,在下这颗心也可以放下了。”韩言笑着点头,在羽菲指的地方坐下,“今日一来便听说先生身体抱恙,可是吓死在下了,若是陛下知道先生一到咸阳便病了,必要责罚在下照顾不周的。”
“哪里是大人照顾不周,是我自小身子便若罢了。”羽菲颔首说道。
“先生肯体谅在下,是在下的福分。”韩言双手笼在袖中,眯着双眼道,“陛下派我来照顾先生,在下便要尽到地主之谊才行,咱们咸阳不敢说山水无双,却还是有许多名胜古迹的,先生既然已经无恙了,不如随在下观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