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娘看着羽菲面上的翡翠面具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仍是笑的娇媚轻浮,“自然不是,玩够了才来找你的。”
“猜到了。”羽菲颔首,无人碰杯,便自己仰头饮尽了酒水。
“对了,这位是重明公子,慕名前来拜会你的。”胡三娘拿一柄团扇掩唇,将重明推了出来。
重明起身行礼,“见过羽先生,久仰大名。”
“重明公子生的好相貌。”羽菲瞥了一眼,颔首应了,却没有起身。
羽菲只是听了胡三娘的介绍,便知道重明公子便是重明王子,齐国靠着功伐南唐翻身看的二王子,但她不点明对方身份,也不起身见礼。
重明公子倒不觉尴尬,面色含笑的坐了,向着羽菲敬了一杯酒,便安静的坐在一旁。
“你来了几日了?”胡三娘也不甚在意羽菲的态度,仍是笑的轻慢,仿佛世间之事在她眼中不过都是台子上的一场戏,悲欢离合亦真亦假,都不过如此罢了。
“有近两个月了,”羽菲想了想,“忙的事多了些,便记的不大清楚了。”
“你一年才几两银子的俸禄,”胡三娘从来对此表示不屑,“姑奶奶腰缠万贯,也不见同你一般忙的脚不沾地。”
“你既然如此有本事,便不要巴巴的来给我送银子。”倒是一副不同她见识的模样,语气淡然说的话却一针见血,直叫胡三娘翻了个白眼。
“你既如此说了,从今儿起,姑奶奶还真就不送了。”胡三娘转了转眼珠,又问,“我想着还要派商队往闵国走一趟,这边还有几日安生的?”
“你既然不给我银子了,我做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些?若是你漏了军机,我却要找谁哭去?”羽菲看她一眼,问道。
胡三娘噎了噎,赌气一般推了面前杯盏,“罢了罢了,从没赢过你,我认输总成了吧?!”
“本也是你自己个儿在哪里闹脾气,多大的人了,怎的总也长不大?”羽菲抬手给胡三娘杯里倒满酒,重新推到她面前说到。
“多大的人有什么用?我比你大了五岁,怎从不曾听加你唤我姐姐?倒是天天的被你气的不行。”胡三娘恨恨,仰头喝光了亲故给她倒的酒,羽菲便又替她续满。
重明只两人定有些话要私下里说,她们说过了,他才有机会说自己所求之事,于是酒过半巡,便称有事,先行一步了。
等重明走了,胡三娘扑进羽菲怀里,得意的大笑,“我的眼光怎么样?齐国二王子,被姐姐忽悠的散尽妻妾,非我不娶!”
“你就这么喜欢他?”羽菲无奈,却仍是伸手揽着胡三娘,怕她滚到地上去。
“他长得好看。”胡三娘笑的见牙不见眼,“眉目精致,气度无双,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确实,就羽菲所见的最顶尖的男子,或者如银燕太子,气度胜重明一分,或者如洛铭墨,才华胜重明两分,或者如白渚,心机胜重明三分,但若只单论眉目五官,重明确实是举世无双的精致尤美,那般明艳犹胜女子三分,却不失男儿英豪,称得上是世间绝伦的颜色了。
“我不知你二人情深几许,但我不会帮他,甚至有一天,齐国汴梁或者也会成为我铁骑之下的一座残城,我不能许给你任何承诺。”羽菲搂着胡三娘,淡淡说道。
“你说的还真是直白,”胡三娘轻笑一声,倒是不甚在意,“我自然知道你为主卖命,许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性子的,不然,楚豪也不会,罢了,伤心之事,不提也罢。”
“我却怕你步我二人后尘。”羽菲突然说道。
“怎会。”胡三娘一愣,继而嗤笑,“我不过喜欢他那几分颜色罢了,难不成我还会为了旁人的一张脸生不如死?若真有那日,我也不会同你这般,大不了一死了之,省的这世上诸多烦恼意。”
“你倒是看得开。”羽菲颔首。
“为了让姐姐我多看几天这只应天上有的好颜色,你是不是给我指点几句话?”胡三娘攀着羽菲的衣襟,撒娇说到。
羽菲无奈,值得点了点头。
“对了,你不是封了一个劳什子的武威公主?怎的在燕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胡三娘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坐起身来,看着羽菲问道。
“自然是有事要办。”羽菲道,说了一句废话中的废话。
“算了,你心里的弯弯绕忒多,我不同你一处说去,不过你晓得汉国还有一处地方叫武威么?我起初以为汉王给你随手封了个公主便扔到那处不管不问了。”胡三娘一只手撑起下颚说到。
“知道。”羽菲颔首,“那处也是战略重地,日后若是拨兵齐国,必然要从武威走的,齐国在那处难道没有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