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先生,许久不见,可是越发的威风了。”南宫晗一脸的狞笑,看着羽菲的目光说不尽的阴狠。
“三王子许久不见,却越发的不堪了。”羽菲双手平稳的握着缰绳,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到。
“呵,自然是比不上先生的,不,现在应当叫殿下了吧,真不知若是楚将军九泉之下知道殿下转投二主,功伐南宫氏人,是怎样的表情。”南宫晗嗤笑一声。
“那不若请三王子去那边看看,说不得还能把酒闲话一番。”羽菲颔首,说的极认真的模样。
“先生唇齿伶俐,晗自知不如,不过却知你这般的二臣贼子,燕人得而诛之,这便来战吧!”南宫晗抽出长剑,直指羽菲。
“三王子须知当日献降,乃是银燕王自愿为之,本宫不过奉从主命罢了,三王子执意要战,那边来战吧。”羽菲冷凝的目光凝在南宫晗面上,抬手轻挥,身后大军便无声压上,将羽菲的身影掩藏在人海之中。
南宫晗却是是带过兵的,也确实有几分谋略,可是比起久经沙场的将士,又显得极不够用了。
两军相逢勇者胜,羽菲亲自督练的军队,又怎么可能是羸弱之辈?
两军甫一相遇,便如冷水遇沸油,激昂之势震撼天地。
而思铭军乃是羽菲府兵,只有区区五百人,尽数护在羽菲身侧,偶尔游荡击杀外围的闵军,倒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羽菲被护在后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咫尺之处上演的厮杀情景,再不复当年那般,心境动荡,只欲作呕。
却不知是幸也,不幸也。
南宫晗不出意料的打败,被羽菲百步之外一箭穿胸,当场身亡,残余闵军向闵国内部溃散,羽菲留下一堆人清扫战场,自己虽大部追杀而去。
“务必将三王子的遗体寻到,整饬妥当,带本宫归来,送往咸阳,交与银燕王处置。”羽菲临走前亲自唤了留下的小头目如此嘱咐。
“属下一定照做,先生放心。”那小头目郑重其事的应了,领了命令转身而去,亲自去督促手下士兵。
残兵溃将自不足患,不过须臾便被羽菲部追上,开始了几乎是但方便屠杀的战争。
也就在此时,一名一身红甲的少女率领一队士兵飞驰而来,二话不说入了战场,手起刀落格外狠戾。
“是赵妍。”出蓝远远见了,低声在羽菲耳边说道,这赵妍,正是那日闵王宫中接下羽菲一怒的少女。
羽菲颔首,早猜到此女当是有几分勇猛的,倒是不见惊诧,只觉得初入战场的小姑娘,总不会翻出花来。
却不想赵妍年纪轻轻,于攻伐一道倒是颇有心得,冲杀之间条理分明又屡出奇招,竟是渐渐率领士气低迷的闵国参军冲出重围。
“意往而不疑,夺敌而无前,明视而高居,是为兵之极道。”羽菲在一旁看了半晌,颔首称赞。
“先生,您是不是,离远些?”出蓝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十分不安,蹙着眉头试探问道。
“怯什么,如有一死,不正是吾之所求?”羽菲不在意的摇摇头,继续看着赵妍突围,是不是叫身边亲兵前往阵中传令,将赵妍撕扯出的缺口迅速填补回去。
明明是一场激昂亢奋的战场,两个人却仿佛在下一盘棋,生死为注。
只可惜此处无酒。羽菲心中暗叹,只觉得许久没有这般痛快过了。
而处在阵中的赵妍也很快发现,想要破阵逃生不难,可羽菲在,就会变得很难。
紧紧地蹙起眉头,赵妍在心里思虑对策。
活动肩胛的时候,骨骼会摩挲到身后背负的长弓,令她略感安心。
若有什么东西可以千里之外取敌首级而从容身退,必然是弓箭不可。
所以羽菲弓弩一类从不离身,所以赵妍即便不常用,依然时时背着一柄弓。
只因这是攻城拔寨,籚战厮杀的利器。
如今若要破局,必有利器。
好在,赵妍虽不常用,却并不代表不精通此道。
接着厮杀冲撞往羽菲的方向缓缓挪动,赵妍眼中有狼一般的光芒划过。
羽菲久违的牵起一丝唇角,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弹开臂弩。
说不出两只箭谁先谁后,只是出蓝抽剑劈砍的时候,那支箭已经钉进羽菲的皮肉,出蓝的削掉了一节箭尾,赵妍偏身躲避之前,羽菲的箭也刺进了她的肩膀。
区别只在于,羽菲的箭恍若流星一晃而逝,赵妍的箭幽蓝若奇花初绽。
“谢元!你坐那诊脉诊了一刻钟了,究竟有没有救,你给个准话?!”胡三娘自知出蓝这边是问不出什么了,便将怒火出在谢元身上。
“小姐急什么。”谢元将手从羽菲的手腕上撤下来,慢条斯理的将药枕收回药箱,然后整理羽菲的辈子。
“你能不能痛快点。”胡三娘显然深知谢元的脾气,当下只是皱起眉头。
“伤口倒是没什么,就是箭上淬了毒。”谢元笑眯眯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