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何苦来哉,已经忍耐了一早上了,再忍耐忍耐也无不可!”灵月轻轻叹口气,萧逸也是叹息,“苦了老奴不打紧,老奴皮糙肉厚,倒是您,您金枝玉叶,不可以苦了您啊!”
“何为金枝玉叶,我与一般农妇一模一样,不过多了点儿心思而已,这里的杏子虽好,要果真是品了,势必又是轩然大波,你我只好忍耐忍耐。”灵月看着长街,然后到了一户人家那里,很快这人就开门了。
灵月到了里面,这倒是一个非常喜欢阿谀奉承之人,灵月过来探病,看到的是什么情景?
屋子里面一片乌烟瘴气,有许多人在唱歌,忙碌的热热闹闹的,有迈着轻捷舞步的女子从眼前一晃而过,有酒香有肉香,但是唯独没有病人,灵月仔细的看着,这里是一个三品大员的家里。
今日还不到晚上,就已经开始了这样月吟风弄月的事情,灵月几乎要苦笑,连朝廷都不去了,在家里面虚度,这就是“抱病不起”,灵月当狭隘也并不戳破,而是站在了这莺莺燕燕中。
有一个一脸笑容可掬蒜头鼻子的人喝的七荤八素,眼看就冲了过来,萧逸挡在了灵月的面前。“你要做什么?”
“你是齐后,你是齐王?”这人已经喝醉了,补服上都是酒水的痕迹,一脸的油光满面,灵月轻轻一笑,说道:“大人今日好高兴,这样喝酒真是让灵月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灵月敬酒一杯,请大人不要推辞。”
“你是齐后,你是齐王?”这人来来回回就这样两句,灵月有点儿震怒,不过与一个酒疯子,自己没有必要真的生气,于是微微一笑,颔首说道:“错了,本宫是齐后,但是从今日开始也是你们燕国的郡主。”
“齐后变郡主,变……郡主?”这人眼睛立即明亮起来,“什么,郡主?”官大一级压死人,灵月并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还是那种从容,就连语气都看不出来嘲弄的况味,“不过是郡主而已,也是过来与大人喝花酒的。”
“郡主果真是过来喝花酒的?”这个大人的帽子都偏了,他立即将自己的帽子给正了正,谁知道因为力度过大,帽子不但没有正好,反而是矫枉过正,很快这帽子又偏到了另外一个位置。
“大人,这杯酒是灵月敬的,大人还请饮酒。”灵月一边说,一边将酒杯递了过来,这蒜头鼻的大人立即开始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握住了灵月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眯着眼睛看着灵月。
“郡主,我也要敬酒一杯,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一边说,一边让人过来斟酒了,灵月看着那酒杯,不禁微微一笑,道:“大人,灵月是齐人,齐人喝酒大人知道用的是什么?”她一边说,一边不满的看着斟酒侍女手中的酒杯。
那酒杯小巧玲珑,让人一看觉得很是琐碎的模样,灵月此次前来并非果真喝花酒,所以这杯酒也是不会真的喝了。
“齐人喝酒,莫非用酒碗?”一边说,一边笑容可掬的看着灵月,灵月只觉得这人实在是让人讨厌的很,一开始尚且可以忍受,但是很快,那种无比嫌恶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忍耐不住了,唇畔出现了一个冷漠的微笑。
“自然是酒碗,这般浅斟慢酌很是误事的,大人今日病了,要是这般的喝酒不会药到病除的,这才是洞见症结最好的办法。”一边说,灵月一边紧紧的抓牢了侍女的酒壶,然后将里面的酒水全部都倒在了一个大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