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灰等人谋划定看天已然大黑了。就想在列车上就寝。但胜香邻对司马灰说：“列车在抵达首都之前。一定会有工作人员来软卧车厢检查。咱们这四个人。都加起来也够不上行政十三级。到时候怕是遮掩不过去了。此外北京站里人多眼杂。出于保密和安素考虑。最好在中途下车。直接取道南下。”

知罗大舌头坚不肯。他还发表了一番高见。却要从火车说起。因为说起火车来。罗大头对它可实在是太有感情了。当年跟夏铁东南下缅的时候。众人哪里有钱买票。途中好不容易才混上一列火车。那趟破车开的甭提多慢了。走走停停。一上咣当来咣当去。都快把人给咣当散架了。车上人又多又挤。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加之天气闷热。老婆哭孩子叫。搞的乌烟瘴气。到处都是乱哄哄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怪味。那种罪遭的。可真是小鼻子他爷爷——老鼻子了。

一般像种超员的火车。列车员大多会偷懒不查票了。因为有心无力。根本挤不进去。可那趟车恰好是旗乘务组。连续多年被评选为光荣的先进集体。一水儿全是年轻的女车员。那些姑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怕又脏又乱。从人缝里生挤进来查票。还帮着旅客们搬行李送开水。真要给你做出个样来瞧瞧可苦了罗大舌头等人担心被查出来给撵下车去。当时多亏夏铁东中生智。也不知从哪捡来一张破报纸。他不管旁人愿不愿意听。就主动学习雷锋同志。义务给车厢里那些乘客读报。宣传毛泽思想和革命线。当时夏铁的装的颇为投入。读起来声情并茂。估计中央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也就这水平了。那些女列车员看到此情此景为感动。觉的这小伙子不仅长的高大英俊。思想觉悟也特别高。坐着火车还自发给群众读报。传播当前的大好形势。他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上车还能不买票吗？于是隔过去没查这伙人。众人以躲过一难。但心里甚是自卑。今留有阴影。等从缅逃回来。罗大舌头又同司马灰在火车上出苦力。留下的记忆全都不堪回首。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进回软卧车厢。并且还能去餐车上吃顿饭。能混到如此地步。这辈子也算没白活。现在屁股还没热呢。怎么能半道下车？

刚说到这里。刘坏水突然起身：“听你们说起火车。我倒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

罗大舌头正发着牢。被刘坏水从中打断。显的颇为不满：“瞅您这份记性。我不说你也想不起来怎么我一说你就想了。我看刘师傅您是有点老年痴呆。此以往离弹琵琶可就不远了。趁着还明白。回去赶紧买俩铁球没事的时候攥到手里搓搓……”

司马使了个眼色。意罗大舌头等会儿再发言。然后问刘坏水：“您要说的这件事。它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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