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你也认识。”
“一码归一码，”黄永钰拿出一支文件袋，递给了江山：“留个纪念吧，也算是咱们仨通力合作完成了一件心愿。”
“这是什么？”江山只知道肯定是件好东西：“不会是猴票吧？”
“江山，往这看，”
还真别说，老熟人再次见面，都笑得特开心。
“之前大冬天的，也没见你带那么些衣服。”
“江山，”陈佩思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大声喊道：“看这边。”
也就江山同志拿他当回事。
“她谁不认识！不是，”张路的反应，慢了一拍：
“你说的女同志就是她？这包里的东西都是给她带的？”
“不是我自己的，是给燕京的女同志带的。”
“真的？”刘小庆双眼一亮。
“多新鲜啊，”黄永钰咂吧嘴道：“燕京不干就奇了怪了。”
“这话可是你说得，之后你出名了可不许耍懒，”江山端起面前的豆浆，道：“来，咱们一言为定。”
刘小庆条件反射的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万寿无疆！”
“差点忘了，”江山赶紧介绍起了还懵在原地的张路：“我朋友张路，浦江电视台的同志。”
现在再想想，还真有他的。
一旁的张路越听眼越大，比之前古台长打听的还要详细。
陈佩思实在是想不到：“这位同志喜欢喝豆汁？”
甭管真的假的，一趟车坐下来，还真长了不少见识。
“平日里太辛苦，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还不赶紧睡个够。”
“漂亮，”
他记得清清楚楚，就这一张草图，早在90年代初就有人追着拿一辆桑塔纳去换。
‘管他呢，反正我俩能躺下就成。”
天色渐晚的时候，江山才终于醒了过来。
“单位的食堂不能喝酒，我以水代酒先敬你一杯，感谢你之前出的主意，才令咱们的猴票可以顺利通过发行。”
“嘿嘿，二位老师，”江山敲了敲手里的筷子：“先别操心姑娘了，能不能问问我的事？”
“你可算是醒了，”
前排的司机师傅，看得都快痴了。
“你们报社平时工作有那么辛苦？”
可怜坐在对面的张路，好容易才忍住从包里拿出相机的冲动。
“哈哈，”江山直接笑了起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黄老师可不是一般人。”
“这些衣服一共花了多少钱，”
“我还能诓你不成，到时候可别忘了做好代言人的身份。”
“小庆也来了？”江山向车上张望了一眼：“我那天就随口一提，没想到她还真的来接了。”
“我给出版社的熟人看过，”江山如实道：
接着，又赶紧低头继续翻页。
“这位是？”
“我也看好你，”刘小庆也端起了豆浆：“到时候，咱们一块拍广告。”
说完，偷偷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刘小庆。
“小点声，”江山看了眼空荡荡的上铺：“我这纯属工作需要，这里面的事烦着呢！”
“呦，”张路来劲了：“你在燕京还认识女同志？”
“这才几月份？”邵伯林用筷子指着对方笑道：“那叫庚申年猴票。”
“我哪有，”张路立刻解释：“江山和你们开玩笑呢。”
“行，踏踏实实睡吧，我帮你盯着！”
“哦？”邵伯林仔细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嗯？怎么是这？我还以为你新写了篇小说呢。”边吃边看的黄永钰，愈加仔细的看着手里的稿纸：“这些都是你写得？”
“说吧小江，”幸亏黄永钰有个好记性：“究竟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
“好嘞，”江山迅速钻进了车厢：“我这朋友爱喝豆汁，一会别忘了给他来一碗。”
“所以得在1980年才能发行，”黄永钰补充道：“你这袋里装的，是我当时画得一张草图。”
终于，好容易在一片绿制服中看见了两位朴素的身影。
走出火车站广场的时候，刚好是早上八点。
怎么也没想到，江山和刘小庆居然相处的如此随意，一丁点明星的架子也看不到。
黄永钰乐了：“嘿，你小子还真不跟我见外。”
“快坐这，”黄永钰指着身旁的椅子道：“什么时候到的？”
“长命百岁！”
“这可是你说得，先帮我看会包，这两天晚上都没睡好，我得先补补觉。”
“嚯，”张路也起身扒着窗户：“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多了。”
“原来是电视台的同志啊，”
一叠稿纸分作两边。
“就是，江山你行不行啊？”
“你以为呢，”张路就奇了怪了：“这车厢来来往往的这么吵，你也能睡得着。”
“小江啊，你得有耐心，”邵伯林规规矩矩道：“对于一般人来说，他的作品能不能卖大价钱，完全取决于他什么时候归西。”
“差不多，不过燕京好像更干些。”
“噢，”邵伯林想起来了：“就那姑娘啊，她要来燕京了？”
“好？还是不好？”江山只想听他们一句话。
张路同志一点头，江山立刻翻身向里呼了起来。
一顿早饭吃下来，刘小庆已经将日-本访问团的日程安排全数供给了江山。
“可不就是来接你的嘛，”陈佩思上前几步，接下了江山的旅行挎包：
“今早刚到的，”江山坐下后，直接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衣服呗。”
正瞧着眼花时，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邵伯林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抬头瞧了瞧江山。
“按他的原话就是，目前咱们国家还没有出版过钢笔字帖，所以……他们总编也吃不准。”
“那？”黄永钰其实已经有了几分想法：“我们又能帮的上什么忙？”
“呵呵，”江山笑了：“您肯定能帮的上忙。”
要说整个80年代出版社最长销的书是什么？
就一定绕不过：汪国真的诗歌、许国璋的英语，和庞中华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