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赶在这些壁画模糊不清之前，将其一一临摹了下来。”

黄永钰：“嘶～”

“那……”江山忍了忍：“那咱们就不给组织添麻烦了。”

众人纷纷暗自惊叹：

“都督夫人？”

“永钰啊，”

敦煌每绘就一幅壁画，都将消耗大量的宝石原料。

与96窟的北大佛相互对应，所以也被称为敦煌南大佛。

“嗯！”

先前还眉头直蹙的沈从文，立刻双眼一亮：“小江，你也对古代服饰有研究？”

“你这说法不对，自古都是这么传下来的嘛！”

挨近后才发现，灰头土脸的墙面上倒还有几抹残留的色彩。

一看就该是都督夫人。

灰蒙蒙的一片，和普通的石墙没两样。

但，眼前这是个什么玩意，灰白一片、啥也没有？

可，手电筒的光束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老常，”沈从文忽然想起了什么：“方便的话，领我去看一眼都督夫人吧。”

“这……？”沈从文自己都没想到，他指着墙壁惊讶的问道：“这就是都督夫人？”

“这里面不进去了？”

同样，也一直抬头上看的张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怎么总觉得，黑暗中的壁画时不时就闪烁一下。”

资料室里，樊锦诗在木柜里捧出一副色彩鲜亮的画作。

画面中一共分布着12位唐人，领头的是位身着绫罗绸缎，头上钗光鬓影、华贵缤纷。

在一片灰暗静寂中，显得格外有号召力。

“这幅壁画实际上叫作《都督夫人礼佛图》，”常书鸿解释道：

“张大千在这临摹的后半年，也是我来到敦煌的那一年。”

还没等常所长解释些什么，几只手电筒的光束就提前落在了一面墙壁上。

“注意看她的发饰，”沈从文指着礼佛图说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簪花仕女图》嘛？”

再仔细看一会，竟发现了模模糊糊的轮廓线条。

“但是，”江山话风一转：

“从图上人物的服饰与钗环的造型和特征上来看，《簪花仕女图》应该属于晚唐的作品。”

“我刚才正想说她呢，”常所长会心一笑：“巧了，她正好就在莫高窟。”

一旦失去光源，华丽的壁画就仿佛混进了某些元素。

“虽然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沈从文的话还没说完：“但……”

之前，瞧着常老和沈老神秘兮兮的模样，想着怎么也该能见到一幅颇具特色的壁画。

刚铲去表层的宋代壁画时，墙面上残余的壁画颜色还很鲜亮。

“要是我在场的话……”

慢慢的，针管内的不明溶液被一点点推进了壁画的缝隙之间。

在给黄永钰的信中，他反过来安慰道：我每天都把厕所打扫的干干净净，领导曾夸过我好多次。

同样是被张大千铲去墙皮的壁画。

走出石窟的那一刻，一片豁然开朗。

一面失败再来一面，毕竟有数不清的洞窟摆在那！

“你们说得这幅画究竟在哪里？”

“太美了，”邵伯林一遍一遍的看：“这幅图的画风，与唐代画家周昉和张萱有几分相似。”

无论是发髻还是周身的钗环，皆透着几分讲究。

《都督夫人礼佛图》描述的是洞窟供养人前来礼佛的画面。

还时常命他去库房帮忙。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今，都是一笔庞大的费用。

黄永钰兴奋道：“然后怎么样？”

敦煌之行不虚！

原本对画作不感兴趣的曹禺，也开始好奇了。

直到自己攒够了墙面出新的经验与技术。

共清理出二十多处窟前建筑，其中以第130窟的规模最大，共计352平方。

沈从文感慨道：“不然，我们谁都别想看见都督夫人。”

“唉，”

当，江山最后一个走出《五百强盗因缘》的洞窟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注入缝隙的是什么材料？”

“这也是它可以保存千年不褪的原因，”常所长跟着道：

“285窟算是莫高窟保存很好的一座窟，其它的壁画就没它这么幸运了。”

面对满墙灰蒙，黄永钰问出了大家都想问得话：“我也看看这位都督夫人究竟就多美。”

“自古？”黄永钰呵笑了一笑：“也就是打清代才冒出来的说法。”

一行人只能追着光束前进，没人敢在黑暗中稍作停留。

“永钰你仔细看这里，”

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这一幅却因为操作手法粗劣，惨遭毁坏。

看着两位老人同时点头的样子，令在场的各位也产生了见一面都督夫人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幸亏文杰来的早，”

“这幅临摹图在敦煌吗？”

“是第130窟吗？”樊锦诗试问道：“都督夫人礼佛图？”

常所长领着众人一路向莫高窟的九层塔下走去。

“你不用上班了？”黄永钰在为对方操心：“成天乱跑什么。”

“就应该把他扣下来，”江山跟着说道：“然后在……”

“就是着色更鲜亮了一些。”

但这一会，一众人却没有进入窟内，而是在130窟前的甬道上停了下来。

“还真别说，”张路挨近江山说道：

“幸亏这次你叫上我了，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这走一遭。”

沈从文的声音适时响起，本还想和江山讨论几句的黄永钰，顿时失了兴致。

“什么狗屁文物保护专家，”黄永钰觉得对方配不上文物保护四字：“最多只能算个管家。”

正在忙着拍照的江山，放下了手里的相机。

到了1979年，经历了三十年的都督夫人也就灰飞烟灭了。

“就在所里，”常书鸿当即表示：“想看马上就能看见。”

日头仿佛更偏了，但专家团仍兴冲冲的跟在常所长身后。

“唉，”

“那就走吧，”黄永钰巴不得老友一同前行：“积累素材去。”

身后跟着的女儿和婢女，也全都头束高髻、粉面绮丽。

这可把沈从文乐坏了！

能天天和自己喜欢的东西待在一块，老人家之后直接在日记里写道：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接着，老干部们踊跃发问。

江山与沈从文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被列入“老九门”之一的辽博，势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究其原因，还得感谢溥仪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