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死了啊,怎么办?”贺谦承故作懊恼,“你会不会气得把我杀了?”
贺司夜的眼底,是一滩可怕的黑井,“我们只谈交易,他的生死,我们以后慢慢算账。”
贺谦承直起腰身。
他清楚自己今天没有胜算。
但是能拼死一搏。
在这最后的一个小时里,贺谦承得好好的发泄发泄多年来累积的怨气。
摄像头对准贺司夜的脸,他拍了拍手。
贺海霖走了进来。
“谦承。”
他面对贺谦承,永远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即使他知道,现在贺谦承已经覆水难收,几乎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可他依旧毫无要求的站在他这边。
贺谦承往旁边走了几步,刀子递给他,“他惹我不高兴了,爸,你说该怎么办?”
贺司夜的表情沉了几分。
没有人比贺谦承更懂,如何让贺司夜承受最大的痛苦。
贺海霖出轨,伤害母亲。
给他一个黑暗至极的童年。
现如今出现在贺司夜面前,他依旧渴望父爱,但是他知道。
贺海霖是来伤害他的。
同样是儿子,贺海霖看他的眼神,冷漠至极,“外面那帮警察是你叫来的,你要害死你的哥哥?”
贺司夜微微扬起下巴。
他深邃的眸底没有什么情绪,“摇篮里是你的孙女,他原本想剁掉一只手来威胁我,是我的朋友救了她一命,换来的却是非人的折磨,现在可能已经断气了。”
“害死Q国本土病重的妇女,要挟她的儿子给林晚意下毒。”
“背地里做违法的交易,害得多少人流离失所?”
“父亲,这些事情,我想你应该了如指掌,但是你的庇护没有用,他不管怎么样,尽头就是在监狱里度过这一生。”
话音落地,贺海霖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面目狰狞,“他只是想健康的活着而已,有什么错?你为什么就不肯帮他?”
贺司夜抿了抿凉薄的唇。
那浮起来的巴掌印,没有丝毫影响到他,语气更冷,“我确实可以帮他,帮他伏法。”
贺海霖忍无可忍。
他举起刀子,就要对着贺司夜扎下去。
带着同归于尽的恨意。
贺谦承喊住他,“爸,你要朝着他的心口子上扎,那儿中了弹,还在发炎呢,那里扎着最疼,才能让他长教训。”
贺海霖扒开贺司夜的衣服。
朝着伤口毫不留情的插了下去。
旧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贺司夜的瞳仁缩了一圈,却没有动弹。
肉体上的痛,让他冒出一层一层的冷汗,肌肉痉挛,但是更让他绝望的,是面前这张熟悉的脸。
无数个黑夜,他在梦里呢喃,父亲能不能抱抱我?
可此刻,他拿着刀,为了给他心爱的孩子出气,想挖掉他的心,抽掉他的皮。
贺海霖把刀抽出来,又抵住他的喉咙。
“让外面那群警察走,不然我杀了你!”
贺司夜纹丝不动。
开口,嗓音已经沉到了极致,“我原本就是来一命换一命的,你杀死我,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贺海霖起了杀心。
但是他又不能杀了贺司夜,因为他是贺谦承的筹码。
于是,他丢了刀,在地上捡起一根铁棍。
对着贺司夜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畜生!”
“杂种!”
“你哥要是出事了,我把你活生生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