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自己将这个“河”的文字展露出来有些不妥,伸手一拍,这个“河”字被重新拍回了鼎壁之上,变回了之前消失的那条长河的摹画。
对面的敖广见到夏武生手中“河”字出现又再消失,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文候仓颉的先天十八神文,你是薪火学宫的人!”
夏武生的眼神微眯,面对敖广的惊呼,眼神终于稍稍有了波动。
“倒是有点眼力,没想到,你一条连东域都没出过的小龙,倒是还知道薪火学宫,更知道我人族的先天十八神文。”
夏武生再次于三足两耳圆鼎上一拍,鼎壁上密密麻麻的山川江河纹路这一次全部消散不见,只留两个晶光熠熠的文字留于鼎壁之上。
一个是陈落先前看过的“河”字,另外一个笔画极少,仿佛三个三角搭在一起,是古老的文字,山。
“山!河!鼎纳山河,你是人族山河使,中域源洲,夏后氏的姒文命!”
随着敖广说出这一段话的瞬间,他的双腿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当下便想要直接飞身离开这个鬼地方,却被夏武生用眼神死死地盯视,全身上下都竖起寒毛,如坠冰窟一般发冷。
“说得好,你说出了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是我在此,那你就不应该心存侥幸,期望能从我面前逃走!”
夏武生,不,应该说是姒文命算是默认了敖广的说法,只听其冷声说道,便让这个先前还不可一世的龙宫太子噤若寒蝉。
“你问我,为什么可以从你的手里夺回水脉的掌控权?”
姒文命在原地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因为你所见到的,不过我的河字所化的一道激流。”
“既是水脉,但也是我衍化出来的神通,你龙宫的秘法自然可以掌控,但究其根本,还是我的神通,从一开始就没有脱离过我的掌控罢了。”
听了姒文命的解释,敖广的脸色早已是面如死灰。
这点道理其实很简单,但说破了却让他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是姒文命手中的玩具,场中的情势都一直在他的掌控当中。
“我输了,但你也杀不了我,我是东海龙宫的太子,未来的龙王,你若是杀了我,我父王一定会告上天庭,联合四海龙族,淹了你人族十四洲。”
场中的胜败已然清楚明了,但敖广在这一刻,却像是做了什么违心的决定一般,面露厌恶之色地如此说道。
姒文命脸上未起任何波动,但却回应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看得敖广面皮都是火辣发烫。
他如何不想堂堂正正地继续向姒文命不死不休的攻击,然后以龙族血裔的身份,战死亦无悔。
但在这最后一刻,他却贪恋起生存的欢愉,面对死亡的迫近,终于产生了恐惧情绪,虽然表面上依旧傲气,不愿向姒文命求饶。
但说出这样一番话,以四海龙族乃至天庭来压迫于对方,已然违背了他心中的骄傲。
也难怪姒文命会鄙夷于他,这般举动,无异于自毁颜面。
他敖广从今往后,再面对姒文命,都会想起今日畏死而威胁对方的耻辱。
敖广借龙族之势,威胁姒文命要水淹人族十四洲的话语也传入了陈落的耳中。
陈落睁开紧闭的双眼,心里也有些不忿的情绪,但同时,又瞟向天空中的夏武生,也是姒文命,好奇他到底会怎么做。
“水淹我人族十四洲,就凭你一个龙宫太子之死吗?”
姒文命厉声喝道,语气当中已然带上了严寒的杀意,他快步逼向全身都在颤抖的敖广。
接着,便见姒文命五指合拢,化掌而出,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敖广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场中回荡,敖广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脸上已然多出一个清晰的,微微泛红的手掌印。
姒文命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疼吗?”
姒文命轻声问道,但就在敖广从懵逼状态退出之前,又是一记同样的清脆响声回荡起来。
敖广的头从一边偏向了另外一边,原本只有一边侧脸上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只是瞬间,另外半边脸上也多了个同样的巴掌印。
这一次姒文命好像打得更重一些,就连敖广的脸上都在微微冒着轻烟。
“手感还不错,龙族的肉身确实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居然能挨我两掌都没晕过去。”
姒文命似是在自言自语,但这话落到敖广的耳朵里,却成了十足的嘲讽。
他胸膛中有无尽的怒火想要发泄出来,但却丝毫不敢动,因为姒文命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前,用饱含杀意的眼神,正在凝视着他。
眼见着连扇了敖广两个耳光,他都没有多大反应,姒文命似乎也是觉得有些无趣。
“知道本使为什么要来此吗?”
被姒文命这突然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一头雾水,敖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不是刚扇了我两个大比兜吗,怎么突然又在这儿和声和气地跟我玩起提问来了啊。
“人族九大巡域使,皆有巡视人族疆域之职,不是如此吗?”
“错了,这只是一部分,我人族疆域偌大,大半个南赡部洲都为我族疆土,我又不是闲着没事,非得到这边缘之地的东海一隅而来,青洲也有自己的府主,本使没事也不会随意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