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众修士心里却只剩下胆寒与骇然。
“完了!”
短短的两个字出现在了大部分人心头,面对着入魔了的杜玄阳,这些本就伤痕累累的修士们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厉鬼在前,阳辰在后,生路根本无处去寻。
一时之间,杜玄阳与厉鬼潮之间到底谁更可怕一些竟让人无从分辨。
杜玄阳沐浴在无数修士的鲜血之中,似是杀得疯魔了一般,在炎神变状态下的火焰都变成了赤中带黑的颜色。
那股原本雄浑堂堂的烈焰在入魔之后变得诡异邪厉起来,比起白无求的幽绿魔焰都毫不逊色。
杜玄阳大开杀戒,无数修士在他的火焰之下化为森然白骨。
这种火焰只焚烧血内,留下一具白骨骷髅的手段更显得骇人,一个接一个的修士在这样的恐怖之下完全陷入崩溃状态。
陈落看着杜玄阳这奇诡的手段,看着那一具具触目惊心的白骨骷髅,想起数秒前荒草之灵说过的那句话。
“是那个家伙的气息!”
荒草绝不会无的放矢,而如今这世上,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之存在,只有那个跟她同时代,纠缠至死的恶骨之灵。
再联想到杜玄阳与百草秘境之间的过往,他如今施展出的种种手段也像有了答案,只是还有些不确定。
陈落的眼神都变得不善,忍住心中的悸动。
“荒草姑娘,你会不会感觉出错了,杜玄阳应该是你那个老对手,恶骨之灵附身之人,身上有它的气息应该也不奇怪吧。”
陈落的话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不希望答案会是那个最坏的。
但荒草却执拗地说道:“绝不会出错,之前它的气息隐藏起来我感觉不到,但如今它完全不加隐藏,我的灵魂都在颤栗,一定是它。”
陈落默然,思忖着,同时也关注着场中的形势。
他愈发看不明白了。
那些修士都成为了杜玄阳的手下亡魂,他们死后的魂魄与血肉因为不是厉鬼诛杀,没办法被巨大的幽冥门吸收吞噬。
能吸收的魂魄血肉一下子少了许多,白无求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刚一看到,漆黑的双目中就燃烧起血色的火焰,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迸发而出。
“杜玄阳!你找死!”
白无求的眼神中流露出空前的愤怒,哪怕那只是一片如深渊般的黑暗,也能感应到这样的情绪。
“唰——”
一道无形剑气划过,白无求感应到,慢一拍地偏过头,锋利的剑气在白无求恢复年轻的脸庞上斩出了好长一道深深伤口。
白无求扭过头看着剑气飞来的方向,凌语霜手持月白色长剑,直做着前刺的姿势。
一个一个的,都想死吗!
白无求的怒意更甚,当下就要做出凌厉反击。
巨大的幽冥门中释放出一种近乎于恶意的恐怖能量,缠绕在了白无求的身体上,让他的外表变得更近乎于魔。
寒蛟杖被其握在手中,也被纯黑如墨般的能量包裹着,墨蛟的吼声中传达着极大的痛苦。
白无求却置若罔闻,完全不在乎,然后高高地举起了手中变长了许多的寒蛟杖,一记横扫甩出。
天地皆恸,万物腐化。
黑色的能量体将一切剑气、剑光、剑势全部腐蚀,凌语霜的攻势一下子被摧倒。
她口喷出一口鲜血,洒在手中的月白色长剑上。
剑身上发出一道轻鸣,剑灵觉醒。
这柄她纵横东海闯下偌大名头的长剑法宝爆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强的力量。
“太虚剑决,第九式,剑动九天!”
凌语霜的最强杀招祭出,一剑分化万重影,天地间都是纵横的剑影。
法宝与修士,长剑与剑修,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融合。
一股极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凌语霜在燃烧自己的全身精血,释放出她此生的绝强一击。
白无求显然是低估了凌语霜这一剑的决心,心血加持下的剑意连万物都足以冻结。
恍然间,似有无尽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而下,天地万物都裹上银装。
自天际一道冷风吹来,那些从幽冥门中逸散出来的黑色能量都在这一剑下被冻结。
腾空而起的剑气横亘于天地之间,与其相比,幽冥门那巨大的形态都显得有些低矮。
一剑斩过,无数崇山峻岭都被直接腰斩,剑气过境,扫在地面上,直直地从厉鬼潮中划过。
无数厉鬼嘶鸣着被剑气斩中,即便只被一小缕剑气扫过,它们那缥缈的魂体也承受不住剑气中狂暴的能量。
而随着剑气由实化虚,剑意也提升到了最高,转化为了最强的寒冰剑势。
天地间寒意混合着萧杀之意,所有厉鬼在同一时刻被冰封。
白无求手中的寒蛟杖变化出半个蛟首,在充满寒意的剑势中瑟瑟发抖。
这股强大的寒气让它十分不适应,即便是它本身的阴气也完全无法媲美。
看着它那同样被冰封起来的主人,寒蛟猛地口吐阴雷,一下子劈开了冰封着它与主人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