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确定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影响的情况下,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未雨绸缪,而不是担心些有的没的,徒然浪费了时间。”
“事实上,不管是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后果,你都应该做最坏的打算,先手进行布置。”
苏文昌的老辣让苏暖阳再度明白了做为一个家主,自己依旧有许多的不足,于是乎,便更虚心地受教起来。
就这样,时间渐渐超过了午夜,两父子就像孜孜不倦的先生和学子一般,一方在说,一方在听。
二人就这样一边说,苏暖阳一边受教并叫来暗卫,做了一系列布置。
苏一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见证着苏暖阳的成长,直到时间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他才出声提醒。
“少爷,时间太晚了,您身上的伤还需要静养,是时候该休憩了。”
被苏一这么一提醒,这场父子局才有了结束的迹象。
“好了,讲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对付长孙雄那个老混蛋,需要注意得也就是这么多,其他的,也不需要再提醒你了。”
“总之,你记得一件事就好。”
“这个天港,从以前还不叫天港的时候,它就是咱们苏家人的地盘,就算是皇帝老儿还在的时候,想在天港地界上办点什么事儿,都得给咱们苏家三分薄面。”
“在这天港,咱们苏家才是地头蛇,长孙雄这个老混蛋这些年虽然蹦跶了一些,但也就是只大点的跳蚤,想撼动苏家,再给他一千年,一万年都不可能。”
“反正,现在的苏家家主是你,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放心大胆地去做,有你老子我在,这天港的天就算是塌了,我也给他顶回去!”
一番霸气十足的发言,直接让苏文昌这个半隐居中年人的气势直冲九霄。
看着自己许久没有聊过天,今晚一次聊到了半夜的父亲,苏暖阳心里久违地升起了一股暖意,就笑着应了下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为父我得多嘱咐你几句。”
这一夜听了许多教诲,这时候也不在乎多这么一句,苏暖阳也继续做出一副安心受教的样子,打算听接下来来父亲的训话。
“就是那个打铁的姑娘,我看着挺不错的,你不是也挺喜欢人家的吗?啥时候把她带回来,给老爹我看看啊。”
此话说罢,苏文昌脸上就立刻换上了一副八卦的表情,看得苏暖阳都是老脸一红,连忙反驳道。
“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这件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您还是关心关心您这满园的花花草草吧。”
一话说毕,苏暖阳都没提醒苏一,就要自己推着轮椅,往园子外面去了,立刻就把苏文昌给气得,都在摇椅上躺不住,腾地一下就起来,拦到了苏暖阳的轮椅面前。
“别打岔,这跟我的花花草草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儿子,老子是你爹,关心关心一下你的婚姻大事怎么了。”
“难不成,这么些年,你还放不下之前的事,是,当年打铁姑娘家里的遭遇,确实跟你有几分关系,但也不能全赖到你的头上啊,那姑娘她父亲出事的时候,你人不在天港,错过了机会而已。”
苏暖阳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父亲,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让苏一过来把自己推出园外。
看着自己亲儿子这长吁短叹的模样,苏文昌心里也是急了,当即便喝出声道。
“你今年都二十六了,老子像你这么大,你妹妹都一岁,我和你妈都儿女双全了,现在你不急,我可急着抱孙子,你要是处理不好跟那个打铁姑娘的关系,就让老爹我去替你走上一遭怎么样?”
不得不说,这是个相当馊的馊主意,苏文昌刚说出口,就引起了苏暖阳的强烈反对。
“千万别!就当我求您老人家了,您还是在这园子里每天打打太极,养养鸟,种种花吧,我跟铁姑娘之间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
这话说完,苏暖阳就直接手上发力,将苏文昌的身体拨弄到了一边,然后给了苏一一个眼神,二人像逃一般似的,飞速离开了苏文昌的小院。
只留下这个孤寡老人,一个人在原地暗生闷气。
“这个混小子,怎么就不懂好赖呢,真不知道他这一点是随了谁了,一点都不像小君那样,听话还善解人意。”
说完,苏文昌就又躺回了他那张竹制摇椅上,哪怕已经三更响过,依旧没有回房间去睡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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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大宅中发生的一切到此便暂时先告一段落,画面自然又得回到陈落这边。
在一番找寻之后,凭借着对方位的敏感和神识的强大探索能力,陈落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从长孙枫搜刮来的房产证明上的那间屋子。
落地,便有一股蓊蓊郁郁的树木清香扑鼻而来,再一看,周围一处青葱的山林,沐浴在月光的清辉之下,显得凄凉且静美。
“环境还行,一看就是远离尘世浮华之地。”
陈落对周围环境的初印象可谓是相当不错,一上来就给了个相当中肯的评价。
月光下的山林静谧极了,依稀还能听见悠远的蝉鸣在回荡,偶尔抬头望去,就能看见猫头鹰从枝桠上飞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