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静川也心绪不佳,紧皱的眉头暴露出他现在隐含的怒气,起身后,“桑雅茱的事原逊英就算是压下不谈,可当时在场的大小官员官眷们你又能控制的了他们吗,一些个长舌头的肯定会在背后嚼舌根,这事本就是拦不住的,不过,”原静川视线移向怒火中烧的桑图赫,“你们萨朗的秘辛怎会传到庆越来?”
对于萨朗国的这个秘辛,原静川也是知晓一些的,不过对他而言本就是无伤大雅,所以他便一直未放在心上罢了,没想到这个秘辛竟会摆在明面上,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接下来桑图赫要怎么做。
一堆问题接踵而至,饶是心冷的原静川也一时毫无头绪。
陷入狂怒的桑图赫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布满血丝的眼像极了杀红眼的屠夫,可惜,他就连敌人是谁都毫不知晓。
此刻的桑图赫听不进去一句话,原静川本要拦住他让他冷静一下,可桑图赫毫不领情直接转身就走,原静川看着被桑图赫撞开的门扉,静静伫立在原地,半晌之后,他将茶几上的茶壶一把摔碎,屋中再无动静。
关于萨朗国的秘辛像是自由的小鸟也像草原肆意生长的野草,顷刻之间,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播的速度叫桑图赫毫无招架之力,他派人去寻找谣言的源头,也试着派人将谣言压下,可惜,这是庆越,不是他熟悉的国土,谣言压不下去,任何经过驿站门口的百姓都要啐一口,现在桑图赫根本不敢踏出驿站一步,而旁边的其他使团已经踏上返回国土的路途,唯有他们萨朗的使团还留在庆越,还在丢着脸。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他们还要滞留在庆越,桑雅茱被关在皇宫的牢狱反省,桑图赫上奏原逊英进宫,可前后才说两三句便被原逊英给打发走了,桑雅茱没接回来,还要被庆越的百姓唾沫,哪怕隔着马车,桑图赫都感觉能听到百姓的咒骂,而他们又不能轻易动手反击,不然这萨朗可能就要回不去了。
桑图赫只觉自己仿佛深陷漩涡之中,四周昏暗无助。
他想走。
要不要直接不管桑雅茱,这是桑图赫此刻最犹豫的一点。
若是直接丢下桑雅茱不管,那便是直接坐实了那个“谣言”,可要是等人放出来,那就要等她被关满五天,而算算日子,今天才是第二天,还有三天。
是啊,还有三天了,要不要等呢?
“殿下!殿下!不好了殿下!”一侍卫急匆匆跑进桑图赫所在的屋中。
“说!”
桑图赫满脸戾气,侍卫一时间有些退缩,还是咬牙硬着头皮开了口:“回殿下,王府的人传信说——说现在整个萨朗上下现在全都知道国主送公主给臣子的事了!”
“什么?!”桑图赫瞠目结舌,抖着嗓子僵住了,“你、你说什么?为——为什么——”
侍卫底下头颅:“殿下,信上说,萨朗现在陷入众口铄金之境,大街小巷间就连无齿小儿都听到了一字半句,从事发到现在已经月余,原本国主发现了谣言便派人压住,可谁想这次竟屡禁不止,现在已经有周边的小国开始准备讨伐萨朗了!”
桑图赫拍案而起:“月余?!竟然有月余之久!为何到了现在我才收到消息,他们都去干什么吃了?怎么,是完全忘了我的存在了吗?为何父皇没有传信过来!为什么!”
侍卫也不知,只能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试图当自己不存在。
“不,我不能待在这了,我要离开庆越,我要回萨朗!”
桑图赫深知自己皇兄皇弟都是豺狼虎豹,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已经在庆越耽误了这么久,现在萨朗还腹背受敌深陷困境,若是被他们觅得机会,那最终皇权落入谁手就要彻底排除他了。
桑图赫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早日返回萨朗,与此同时,暖阳也从密道进入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