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最后导演也烦了，在底下大声喊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不行，那就明天再拍吧！”

这句话惊出杜云烟的一身冷汗，明天拍，就意味着今晚所有的努力都清零了。

她脑筋一片空白，忽然间好像找到了感觉，她张开双臂想象着拥抱大地……

女人的面容沉静凄美，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在风中飘扬，如一只陨落的蝴蝶，轻舞出最后的离殇……

“咔——”

这一次，导演相当满意。

杜云烟也暗暗舒了口气，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收工后，出了剧组，天色已经很晚了，佟明阳迎了上来。

“姐，进展得还算挺顺利吧？”

“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

杜云烟摸摸自己的脸，“看样子我这人太喜怒形于色了。”

“姐，快说说，是怎么说服导演的？”

杜云烟刚想告诉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她赶紧掏出手机，想给导演打个电话，提前回绝导演，万一导演定好了房间，那岂不是白花钱？

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李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杜云烟赶紧接通。

“杜云烟，房间我已经订好了，你出去找个不显眼儿的地方发我个位置，一会儿我开车捎你过去。”

杜云烟尴尬，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那个……导演，不好意思啊，我家里有点急事，今晚恐怕去不了了。”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杜云烟知道导演八成是生气了，赶紧问道，“导演，您在听吗？”

导演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声音阴冷了几分，“既然今天不行，那么明天呢？”

杜云烟头皮发麻，没想到这个导演竟然步步紧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她只得敷衍道，“导演，我家最近总有事，似乎没什么时间了……”

杜云烟的话音还没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她尴尬地吐了一下舌头，感觉脚趾都能抠出个四室一厅了。

佟明阳似乎猜到了什么，问道，“你今晚主动约导演了？”

杜云烟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怎么忽悠他呀？”

佟明阳好笑，“你说他就信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掐了他一下。”

佟明阳的笑容瞬间消失，紧张地问，“你掐他哪里了？”

杜云烟见他那副紧张的神情，赶紧解释道，“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掐了他的手一下，顺便问他晚上住不住酒店，有没有空，给安排一下。”

佟明阳明显不满意，小声嘟囔道，“哼，竟然去摸一个外人的手，你连我的手还没摸过呢？”

杜云烟好笑，“连这个你也争，来让姐摸摸。”说着她捞起佟明阳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好了吗？还气吗？”

佟明阳瞬间红了脸，只是夜色下，杜云烟并没有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