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没事,听说你受伤了,来宫里看看你。”
“这么简单?”
“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了,来看看自己的便宜妹妹有什么问题吗?”黑暗之中,裴珺九发出一声不知喜怒的轻笑,若是能靠兄妹来名正言顺的关心,也不是不可。
“那也挺好,不打不相识,我就认了你这个贼人兄长,若是小芝他们有事情,你一定要同我讲,不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他们平安。”
裴珺九原本还想笑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自己都护不好,还大言不惭的想护住别人,略微有些托大了。
但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晚顾念安手持短刀,为了保护自己的婢女坚定赴死的样子,又烈又韧,像一把熊熊大火,灼烧着他那颗心。
“你要护住他们,先护好自己吧,三天两头受伤。”
裴珺九边说边朝床边走来,虽说顾念安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又不是第一次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由的往后缩了缩。
这动作恰好落在了裴珺九的眼里,一不小心就刺痛了他的心,他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微屈身子,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沿。
“我改良了你的袖箭,将原本的十支短箭换成了毒针,一共有一百发,足够你用了。”
顾念安万分惊喜的将身子挪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裴珺九一个箭步就想冲过去抱住他,但理智克制住了他得手脚,“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裴珺九,你太贴心了!”
顾念安笑着把玩手里得袖箭,丝毫没有注意到裴珺九垂落的手,看着她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喜欢了玩具,爱不释手的样子,裴珺九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样就好,不管什么身份,能陪着她就好。
次日顾念安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裴珺九待过的痕迹了,唯有手中紧握的袖箭证明昨晚并非做梦。
穗禾拧了帕子帮顾念安擦脸,倏的瞥见了那袖箭,疑惑的问,“我记得姑娘进宫来之前并没有带这个,是世子给您带的吗?世子可真贴心,这是害怕您在宫里再遇见危险。”
“不是,裴珺九带的。”
穗禾一怔,停下了手里擦拭的动作,嘴巴微张,“什么!他,他怎么能夜闯您的房间!”
自打上次的救命之恩,穗禾对裴珺九的态度还是有所改观,但是夜闯姑娘的房间是登徒浪子才做的事情,穗禾瞬间就觉得自己瞎了眼,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不要胡思乱想,他只是怕我再遇到危险,所以给我送了这个。”
顾念安仔细摩挲着那袖箭,接触皮肤的部分用了上好的布料,十分柔软,看来是用了心的,她突然意识到,这份礼物的精心程度好似超出了朋友之间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