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虽然极为简短,随着跟上大部队后便各自离去,殷玦再没有提起过此事,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但此刻的陆谟心中却久久无法平息,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秘密逐渐开始被揭晓,最关键的还有对方提及的合作一事。
按照殷玦的要求,他不仅要见古印的掌印使,而且还要保证他百分百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见面,这样一来,陆谟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将古印的掌印使带出天央城,一路带到渠渊才算达到对方的目的。
先不说陆谟和古印掌印使素不相识,对方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信任,从而跟随他前往渠渊城,再者,若是这中间出了丝毫差错,甚至说殷玦本身的目的就是要对古印掌印使不利,那么陆谟身为暮城的一员,势必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招来天央城的记恨,甚至会引起大战也说不定。
到时候暮城危矣,渠渊城就可坐收渔翁之利,除掉秦翼遥这样的眼中钉!
但如果不这么做,陆谟如今就无从解开自己心中的谜题,要想找到父亲的下落更是遥遥无期。
在内心的纠结下,不知不觉间陆谟已经走到了队伍中,不远处的秦翼遥正在和钟离煌以及另外两城城主有说有笑,自从秦翼遥联手陆谟斩杀郅虚以后,之前还对他们多有不屑的武权以及卓濂枫此刻也换了一副嘴脸,对秦翼遥对有忌惮之意。
就在此时,一个柔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陆谟的思考:“在想什么呢?回来都没有告诉我!”
“嗯?”陆谟微微一怔,转头间恰好对上了苏钰纯洁无瑕的双眸:“你怎么过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过来了?自从大军返程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看你六神无主的模样,莫非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成?”苏钰担忧地问道。
和殷玦的约定只是陆谟一个人的事情,哪怕要透露,也暂时只能让秦翼遥知道,所以对于苏钰的疑问,陆谟想也没想便摇头道:“只是在考虑之后的计划而已,毕竟此战过后,暮城也该休养生息了,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再四处征伐。”
“嗯……是这样么?”苏钰上下打量了陆谟一番,似乎想看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不过很可惜,以苏钰的眼力还无法看穿陆谟的心事,最终还是只能无功而返:“好吧,这些麻烦事也确实又落到了你们身上,如今暮城失去城主,你们身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不得不为城内存活下来的人做打算,说起来,感觉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当初你在云城也和今日没什么区别。”
和对方说上几句话后,陆谟之前沉重的心情也略微缓和了不少,此刻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摇头淡淡道:“那还是完全不同的,如今的暮城主要还是依靠秦翼遥,我只是从旁协助而已,根本不必像当年云城一样事必躬亲,对所有事都担忧。”
“那,莫非说接下来暮城修养的时间里,你就可以多陪陪我啦?”苏钰惊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