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无奈、绝望……多种情绪交织在杰瑞斯身上，让杰瑞斯失去了理智。

“该死！！！！”

杰瑞斯再次向着喷泉广场奔跑，他竟然地发现，一路上执政官虽然停在原地，但面纱下的视线都对准自己，透着的光映在杰瑞斯的脸上。

诡谲的红光就像猎豹一样，紧紧地锁定在杰瑞斯的身上，可他们的身体仍然停在那里，就像故意在玩弄猎物。

第二次来到喷泉广场。杰瑞斯再次呼唤着费丹，依旧无人回应。

杰瑞斯开始向着四周跑过去，东边的蒙德城侧门，西边风魔龙特瓦林的尸骨，甚至是南边蒙德城的门口，可以无论怎么跑，他都回到了原点。

汗水沁透了衣裳，皮肤因为过度跑动变得惨白，手脚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杰瑞斯带着‘派蒙’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带来的麻木感从鼻腔到了脑髓，他感觉自己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法克！来杀我啊！一群木头！没有灵魂的家伙！”

“人类才是最强的！去他妈的信仰神明！法克！”

杰瑞斯坐在地砖上，指着执政官一顿怒骂。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还带着真切的风铃叮当声。

杰瑞斯本能地向后看，发现克莱尔先生正站在后面，精巧的面容上带着笑意，双眼透着金黄色的亮光。刚才的声音从她脚踝上的风铃传来，有时很远，有时很近。

远的时候，杰瑞斯感觉声音像来自另一个宇宙，近的时候，又觉得风铃就贴着自己的耳膜。

“我……我在找费丹先生，您见过他吗？”

克莱尔先生并无恶意，所以杰瑞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回答的时候稍微欠着身子。

“噢……费丹嘛？费丹告诉我了，让我来接你……”

“我这里有一面镜子……你从镜子里面进去就能见到费丹了。”

……

“可是镜子不是很危险的东西吗？克莱尔先生您没有在骗我吧？”

克莱尔挥挥手，从她樱桃一般的嘴唇中，传出动听的笑声：“我怎么会骗你呢？费丹先生特意嘱咐过我，要对你好些……”

她轻柔白皙的手，缓缓地抚摸着杰瑞斯的头发，展现出母爱的光辉。

杰瑞斯点点头，不知道是迷了神魂，还是别无他法，他看向了克莱尔先生左手拿着的一面镜子。

很普通的镜子，从那里，杰瑞斯看到了自己肮脏的脸。

还有肮脏的瞳孔……甚至肮脏的心灵。

“我……我是谁？”

“谁是我？你是谁？正义善良邪恶恐怖阴谋暗算夺取掠夺！”

“阿兹兹滋滋滋……现在是几点克莱尔先生，克莱尔女士，可来先生，来。”

“血色的天空倒影着月亮，乌鸦从骨髓里一根根拔苗伸长，美好的景色，自由！我想，自由。”

“%%%@@@@三个部分……月亮！自由！”

杰瑞斯疯了，仅仅一瞬间，他丧失了自己的理智。

轻的东西正在上升，重的东西正在下沉。

杰瑞斯的皮肤逐渐凋落，而身上开始长满红色的东西。

“我是谁？”

“我是078……执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