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性格较为暴躁的楼家二公子，紧接着楼家大公子也开口了。

“你说的这些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词，时间久远，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怎么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就擅自决定我母亲的清誉，还有我们兄弟二人的血脉？”

对啊！

这些都只是红裳的一面之词，如果没有其他的人证物证，这也只是个猜测罢了。这会儿就连景安帝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楼家大公司，怪不得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能官运通达呢。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然而这个时候红裳却抬起了头，楼家大公子心中猛然升起一阵不妙之感。果然下一刻她说出口的话就印证了自己的不妙预感。

“奴婢既然敢说出口，自然是有人证物证的。人正自然就是已经回家荣养的刘嬷嬷。这些年奴婢也想清楚了，既然当初这是奴婢并不知道，那就说明小姐一直对我有所防备。而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小姐不会防备，那就是无儿无女，从小将小姐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大的刘嬷嬷。”

“所以奴婢恳请陛下，将刘嬷嬷带到大殿，奴婢愿与之对峙。”

听到这话，楼尚书终于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他当时记得刘嬷嬷这个人，实在是因为夫人与这个刘嬷嬷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就算后来刘嬷嬷年纪大了，无法再伺候主子，被送出府去荣养，夫人也几次三番的前去探望。

但如果红裳是要找这个人的话，就不太可能了。

“如果你找的是夫人的奶嬷嬷刘嬷嬷的话，那就不必了，因为她一年前已经病逝了。”

“病逝了吗？不见得吧？”

红裳一直以来表现的都相当恭顺，可此刻却相当有攻击性，就像浑身上下突然长满了尖刺一样。当然听到她这话的楼尚书心里很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刘嬷嬷自然是病逝的。她毕竟与夫人主仆一场，而且养育夫人长大，劳苦功高，所以举办葬礼的时候，本官和夫人一起去看望过，那个时候她已经瘦的浑身上下没几两骨头，自然是病逝的。”

“但是您既然这么说，那就权当是这样吧。只不过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既生病了又没有儿女照料，怎么会有不出意外的？刘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临死之前能为自己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小姐做一件事，想来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看你是疯了。”

听出楼尚书语气里的迟疑，红裳突然就觉得，或许夫人早就已经看出这人世间的无趣，所以才会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毕竟从小的时候起，夫人就是她认识的人里面最聪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