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能做到那般坦然呢？】

时至今日，黑死牟依旧无法想清楚这个问题。

再后来的时候，他听说昼成为了鬼，并遇到了缘一。

他想着，或许昼会就这样因为缘一死去，但是缘一迟疑了，甚至还违背了当初他自己说过的话——【这美好的世界上，鬼不应该存在，我会尽我所能地终结这个乱世】。

而无惨在那之后不久便重伤隐匿，失去了对所有鬼的控制，这其中也包括他。

他又得到了自由，但这只让他对缘一更加感到反胃，从以往开始就一直都是，他一直在接受着缘一不自知的施舍。

无论是家族的继承人，还是大幅度提升体力的呼吸法与斑纹，又或者是最后的自由，缘一一直在对他不自知地施舍，偏偏这种态度之外还总是能自然而然，态度恭敬地称呼自己【兄长】。

【我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兄长呢？我甚至，被你保护着。】

这是让黑死牟无比痛恨，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自自己变成鬼以后，他不断在四处挑战强者，力求超越缘一，但直到最后，自己也没能再遇见缘一和昼，只听到了缘一在斩杀昼之后自杀的消息。

黑死牟不知道缘一当时会是怎样的心情，但他知道，在缘一死讯传来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超越他了。

而他当初对昼和缘一说过的【我会一直保护你们，毕竟哥哥就是会无条件保护弟弟！】也仿佛变成了一个笑话。

看着寺庙僧人出来替换紫藤熏香，黑死牟跃下屋檐缓步离开。

但至少现在，他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偿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