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透过高墙,顺着月亮倾泻:“阿碗,这是花花。”
花花?
严婉儿惊喜:“以前我交给你的那只?”
商系舟摇头,“不是的,那只年龄到了,我给它埋了。这是它孙子,也叫花花。”
这样,严婉儿也很高兴。
也许别的穿书人可以改变很多,甚至可以颠覆王权,但是,能救一只猫,对她来说,也是一样重大的意义。
“明天,我可以去看看吗?”
商系舟不可能拒绝她,语气温柔,跟着她的话说:
“当然可以。这猫今年夏天下崽的话,我给你留一只漂亮的吧。”
严婉儿立即答应:“好啊。”
好像今年夏天猫一定下崽儿,她一定留下来似的。
星夜温柔,人也在月亮里摇晃,让她头脑迟钝,来不及多考虑一步。
商系舟抱着猫轻轻往下退。
严婉儿突然叫住了他:“商系舟,那年扔雪球的是你吗?”
像多年之后,抓住了小偷,开始是事后诘责。
人影在月亮里纠结片刻,又冒了上来。
“……我不是故意的。”
严婉儿却又不追着这件事问了,话题转的让商系舟猝不及防:
“你背上的伤,”停顿在那里,仿佛光阴也往回流转,停在他挡过来的那一刻。
这个人如此崩坏剧情,真是可恶。
明天她还要到他家去看小猫儿,去这个可恶的人家里。
也许,没那么可恶罢。
“很晚了。你早点歇下吧。”他丢下这句话,挟着猫儿匆匆下去了。
留严婉儿站在原地轻笑。
跑什么?
她又不吃人。
本来不知道该怎么问的,这人的反应好像做错事的人是他一样。
让严婉儿反而想问了。
看着他趴在墙上为难的样子。
她明天却能敲响隔壁的门,而不是像当年一样,傻傻的仰头等着。
一大早,隔壁匡匡当当的响起来。
明娟随口说:“阿碗,今儿可以听大戏了!”
“什么?”
她还没睡醒。
脑袋没转过来。
明娟解释:“听动静,隔壁今天估计要唱戏。”
里里外外来了一个戏班子和一个厨师班子。
严婉儿抬脚进门,就看见搬着东西的人,穿着戏袍的各色人儿,揣枪守着的人,他们在院子里穿梭走动,脚步特意放轻放慢,未开戏前,先来了一支默曲。
院子很大,搭着戏台子。
太师椅搬放在院子里,有序落座儿。
以前的小菜园搭着花架子,从旁边,开出一扇门,通往隔壁。
商系舟斜倚着墙,手指间夹着雪茄,从悬空递到唇边,吞云吐雾,好不快活儿的样子。
烟雾缭绕,虚虚从他指间腾起,他眯着眼,在走神,并未注意到严婉儿的到来。
他身上透着一股儿慵懒劲儿。
猫依偎在他脚边,也跟着懒洋洋的,是只肥猫,不知道昨晚是怎样爬上高墙的。
“商系舟。”
她笑嘻嘻的跑商系舟跟前来,烟雾噗的吐出来,香烟味迷住了眼,她下意识用手去挡。
挡了个空。
商系舟丢下雪茄,抬脚就给踩灭了,低头凑到手臂弯间,闻了闻。
似乎有点烟味。
“抱歉。”
又是见面时那句话,又是脱下衣裳,抖了抖,顺手扔到了一边去。
像是这个世界的NPC。
瞬间就消除严婉儿本来就不多的紧张感。
她噗呲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