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条毒计啊。”轩辕几乎是在瞬间就理清了前因后果，也知道此时任何语言的辩解都是苍白的，“风后，整军，准备迎战。”

“是。”

风后叉手领命，转身向外走去。

“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吗？”

白羽还想挣扎，如今证据链完备，事情真相就在眼前，摊开了讲明白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还是无法避免这场战争？

轩辕将精卫拢在手心，耐心给白羽解释：“真相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那是陛下心有怀疑的时候，还能够洗清嫌犯身上罪责的重要凭证。

但是，连山最后的舍命一击，展示在陛下眼前的，就是我要谋逆的事实，他接下来决定的便是行军方位。”

白羽哑口无言，难过极了，她们奔波千里，前前后后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多少人为了这件事搅和了进去。

可是最后，她们得到了什么？

一场无法改变的战争，即将有更多人的性命，要填进去。

“我明白了……我，我出去走走。”

白羽有些踉跄地跑出去，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窒息般的难过，就像是一只飞蛾迎头撞上了蜘蛛网。

就在她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手脚挣脱了束缚，以为能顺利逃生的时候，却迎面撞见了编织罗网的蜘蛛。

她之前的挣扎，瞬间都成了笑话。

她前世学习术数的时候，也面对过所谓“命中注定”的宿命论。

不过，只要仔细分析成因，在过程中尽量降低最后结果的“程度”，还是能够做到趋吉避凶。

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改变吗？

白羽问了自己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她怎么都无法控制越发低落的情绪，她知道这种情绪很不对，可是她无法控制。

“我去看看她。”

精卫与白羽情绪相通，她能感受到白羽的彷徨无措，却被轩辕用力扣在手心。

“娃娃，你，给她一点时间吧。”

精卫越发焦躁：“我怕她再伤了神思，犯癫病倒是无所谓，我陪着她就好了，我怕她会……”

“不怕。”嫘祖从轩辕的手里接过精卫，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有个人比你更合适开解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

“比我更合适？”精卫歪头，狐疑地看着嫘祖，“是谁？”

嫘祖莞尔：“防风氏。”

……

“站住，什么人！”

突兀地厉声喝问，将白羽唤醒，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冶炼场附近，赶忙连声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

“嗯，哪里来的小家伙？”

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随后一只大手将她拎起，白羽被迫体验了一次高空飞翔，对上了放大的瞳孔。

白羽手脚发软，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狰狞的怪物，那巨大的龙首上，只有一只来回扫视的巨大独眼。

“这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