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初雪平静的回他:“那天你说,先知,大约就和厨子、屠夫差不多,就是一门手艺。”
阿鬼:“我……”
于是从此以后,还是阿鬼做饭,又过了几年,偶尔商寂也会做做饭,只有她亓官初雪,只负责吃,还吃的堂而皇之、挑肥拣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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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初雪在琳琅满目的众多食材中,挑了两个蕃柿和两个阳芋。
然后熟练的将她们切成了指甲盖大小的方丁。此熟练并非做饭的熟练,只是她太善于用剑划开东西,于是在其他竞选者还在精雕细琢的又洗又切时,她已经将锅烧开,准备开吵了。
几个婆子轮流巡视着九人,第二关据说是要封之信亲尝的,少爷入口的东西,几个婆子盯的格外严谨。
亓官初雪手上暗暗运功,一下一下,轻轻将食材整齐的投入锅中,一边翻炒一边加入商寂告诉她的佐料。没一会功夫,一碗红彤彤的东西就出锅了。
几个婆子围了过来,“这一道叫做:红靓汤。”她自鸣得意的说着。
婆子们一脸鄙夷,其中一个婆子问:“这么厚一层红油,也不撇一撇?你确定就这样完成了?”
亓官初雪微微一笑:“确定。“
瘦小枯干的婆子对着旁边的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羊皮小卷,打开,里面是各种长短粗细的银针,她拿出一根,伸进汤中试了试毒,见银针毫无反应,这才端着这碗“红靓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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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功夫,婆子回来,手中的汤碗却不见了。
她低声对瘦小枯干的婆子说着什么。
这一次,亓官初雪运起内功,就听那婆子说道:“少爷尝过了,说道,其他人不用比了,他就要这位。”
亓官初雪嘴角一扬,心中不禁佩服商寂:当初她不肯来时,商寂便说道,如果阿鬼真的教过封之信武功,他不会没吃过这道“神仙汤”,你只要做这个,他一尝,一定会选你。
亓官初雪当时问他:“那我岂不是就暴露了?”
商寂摇摇头:“这汤我改了两味佐料,味道只会很像,但又有不同。再说,他听过你传功的声音,以为那就是你的真声。闻过你身上可菲神香的味道,此处的你也没有,后续你再按照我教你的说,他即便会因为这道汤想到阿鬼,试探你几次,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很快,他就不会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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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遣散了其他的参选者后,整个偏院,就剩下三个婆子和亓官初雪四个人。
三个婆子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她。
瘦小枯干的婆子忽然问:“可曾被谁收用过?”
亓官初雪心中暗骂一声。
当时商寂教她怎么说时,她听到这句话,懵懂的直问:“这是什么意思?”
商寂表情自若答她:“就是问你有没有被睡过。你要答,收用过。”
亓官初雪当时就运起内力在商寂耳边大大的“呸”了声,直震得商寂耳膜生疼。她骂道:“你嘴巴被塞进了臭棉/裤/裆?”
商寂被她骂笑了,问她:“你想不想给封之信当通房丫鬟?”
亓官初雪恨不得拿剑削他,通房丫鬟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商寂瞟见她拿剑的手微动,笑道:“像封家这种身份地位,就算想祸害一个丫鬟,也不会找已经被别人‘收用过的’,让你这么说,是为了你的安全,明白了?”
亓官初雪将信将疑的眯起眼睛看着他,她隐约觉得,商寂,最近有点反常,他从来没有对什么人这么感兴趣过,这一次他居然不惜玷污她的名节,也要摸透封之信的一切,太不寻常。
半晌,她才说道:“你知道的,我凡事都看得开,但并不影响我记仇。”她依然选择相信,因为商寂是她全世界仅剩的亲人,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商寂淡淡一笑:“放心,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
亓官初雪揶揄他:“说的好像你武功比我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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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亓官初雪盯着瘦小枯干的婆子,忽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收用过了。”
几个婆子对视了一眼,脸上划过差异的神色,站在左手的问道:“是被哪家子?”
亓官初雪怯怯的一伸手,朝屋外指了指。
婆子顺着她手的方向一看,问道:“你的人牙子?”
亓官初雪娇羞的一点头,说道:“我自小就被许给了他,只因是个红契,没有名分。”
那婆子点点头,瘦小枯干的婆子说道:“既然是许了人家的,也是好事。从今天起,你就是少爷的灶娘了,你抬起头来。”
亓官初雪慢慢抬起头,看向三个婆子。
瘦小枯干的婆子忽然严厉说道:“不要想着勾引少爷,我知道外面怎么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被我发现你勾引少爷……”说着她一拍手,有两个府兵抱着两个又长又大的木杖走了进来。
她接着说道:“封府家规很严,这是咱们府里自制的木杖,可比一般衙门的木杖还厚了三分,就为了防止有人意图不轨。按照咱们天汗的律法,通奸者要脊杖十五,女人更是要‘去衣受杖’,在咱们府里,勾引老爷少爷,和通奸者齐罪,明白了?”
亓官初雪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瘦小枯干的婆子朝屋外看了看,又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准备少爷的晚饭,其他的规矩,明日一早再……”她还没说完,忽然从屋外走进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眉清目秀。
他走进来,走到瘦小枯干的婆子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明婆,少爷想见见新的灶娘。”
原来这瘦小枯干的婆子叫明婆。
明婆抬眼问道:“见她?为何?”
小护卫回答:“少爷没说。”
明婆转头对亓官初雪冷冷说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