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行回到大队时还不到中午，二楼的食堂烟囱只冒烟，香味还没飘散出来。

陈智伟有癫痫病事关重大，三个人回来直接去找大队长，看到三人赵大先是喜上眉梢，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全交待了？”

“没有，他发病了，癫痫病，之前没有一点预兆。”

王默行说完将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听完赵大表情严肃，不但没有好消息，迎面而来的还是个坏消息，这种大起大落感觉很难让人能将情绪振奋起来。

“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吗？”赵大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我和他聊了两天，期间一点问题都没有，谁也没料到今天突然犯病。”大奎回答道。

“看来是你的话正好刺激到他了，这个病我以前也遇到过，一旦受到刺激也会发病。”赵大对张成会说。

“当时你没在场，不知道提审到了多关键的时刻，咱们的弹药打空了，陈智伟也被逼到悬崖边了，这时候不拿出点硬家伙来，万一他缓过劲回过神，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张成会解释道。

“我不是埋怨你，你当时抛出的假设证据没问题，只不过太真实了，这才让陈智伟自己先崩溃了。”说完赵大把桌上的一份报告递过来。

这是一份现场勘验报告，一看过去就是一份模版，里面的内容都没填全，黑白打印连印都没盖，后面也没有制作人的签字。

可报告上的一行字引起了在场三人的注意：

经过细致的检定，使用显像仪对医用石膏锯左侧握手进行检测，在内侧发现一枚清晰指纹，经与本案犯罪嫌疑人陈智伟对比后，排除相似性。

这份急匆匆打印出来的报告，它的作用就为了体现出这一行字，可谓是为了这碟醋专门包了一盘饺子。

在医用石膏锯的内侧发现了一枚指纹，但这枚指纹不是陈智伟的，之前碰过锯子的小钟大夫也留下了自己的指纹，虽然报告中没提，但可以确定这也不是小钟大夫的。

王默行先笑了，赵大也笑了，接着是大奎，这三个人的笑充满着无奈，唯独张成会憋着嘴没笑出来。

张成会歪打正着，他本想诓陈智伟，吓唬他在石膏锯上发现了指纹，没想到技术中队真在石膏锯上发现了指纹。

现在回想一下听到张成会话后陈智伟的反应，明显能感觉出他有种穷途末路的心态，他是知道锯子上有另一个人的指纹，不然他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以至于受到刺激犯病。

不过这里又有一个新的问题，陈智伟如果知道石膏锯上有指纹，他为什么不把指纹擦掉呢？难道他会认为把石膏锯送回到诊所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王默行清楚的记得，在卫生间现场勘验时，所有的台面和瓷砖都被擦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要知道卫生间是切割分尸的地方，肯定是血流成河，结果都被擦拭的不留痕迹，唯独遗漏了被热水烫过，升腾到天花板的血痕。

陈智伟不应该把石膏锯遗漏掉，那么为什么还会在石膏锯上发现一枚指纹呢？

“这枚指纹是谁的？”王默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