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难道陈近勋真的告诉樊玉玲,我是从三十年后重生过来的,我们之间亲如姐弟?
那樊玉玲恐怕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了。
“一半股份?”樊玉玲闻言一愣,而后眸中升起一丝希望光芒:“如果你帮我杀了牛红根,别说一半股份,就算是把大林煤矿直接送给你,我绝对皱一下眉头!”
“哈哈,一半就行,我不贪心!”陈近勋咧嘴一笑,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我还有一个条件,”樊玉玲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双手拢住小腿,披着睡衣坐在床上。
“只要我办得到,”陈近勋顺手点了一支烟,青烟袅袅,火光明灭不定。
“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樊玉玲说话带着鼻音,抱着腿显得弱小无助:“到底是谁动的手?”
陈近勋深吸一口烟,而后吐出一口烟雾:“包在我身上。”
樊玉玲坐在床上,陈近勋坐在椅子上。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你不走吗?”樊玉玲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
“我待到五点,”陈近勋摇了摇头:“万一再有杀手来呢?”
卧室内,两人对坐,寂然无声。
嘀嗒,
嘀嗒,
嘀嗒,
时钟的声音在房间里好似被无限放大。
睫毛上挂着泪水,樊玉玲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陈近勋,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是安全感嘛?
不知道,但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如此关心自己了。
虽然,他是为了煤矿的股份。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陈近勋站起身子:“尸体我会让人处理掉,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嗯......我建议,去我那里,安全些。”
“集团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公司里面人多眼杂,他们不敢动手的......”
陈近勋闻言点了点头,带着樊玉玲办事,确实有些不方便。
“两天之内,我会把事情解决,不会让你等太久,”陈近勋咧嘴笑了笑,将杀手带来的手枪和匕首拿上,而后转身离去。
啪嗒!
陈近勋将房门关住了。
房间里立刻昏暗下来。
卧室里,樊玉玲坐在床头,将枕头紧紧抱在怀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豆大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雨水一般,啪嗒啪嗒地落下,很快将枕头浸湿一片。
樊玉玲再也控制不住,将脸扑在枕头上,嚎啕大哭。
卧室外,陈近勋听到房内已经极力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心中仍旧微微抽动了一下。
取出手机,陈近勋一边下楼一边按下呼出键。
嘟嘟嘟。
“近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切顺利吗?”电话那头,张晓嫣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欣喜。
毕竟,陈近勋很少给她电话。
“晓嫣,打五百万给我,我要用钱,”陈近勋此刻已经走出别墅,掏出钥匙坐上了那杀手开来的轿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好,我安排,”张晓嫣没有问原因,只是补充了一句:“你一切小心。”
“我知道。”
轰隆隆。
陈近勋发动汽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