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官府衙役驱赶下,曹府的下人全部被集中在后院,让苗小小和王宗逐一审问。
王宗负责问话,苗小小负责望气,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一个时辰后,二十二人的问话完成了,没有人撒谎,也问不到事发当晚曹府夜间的动静。估摸着,这些下人都被施了安眠咒之类的法术,所以曹府被灭了门,他们也听不到响动。
“咋少了一人?”王宗问那府衙的捕头。
那捕头呵呵笑道:“刘麻子昨日病倒了,搁家里躺着呢,所以就短了一人。”
苗小小细眉一扬:“走,看看去。”
一间坍圮了半边的土房子,空空荡荡的,只余一张残破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的瘦汉。
那带路的捕头惊了一下:“麻子,咋一日不见就成这模样了?前晚搁哪儿嫖了,被姘头榨了人干?”
刘麻子艰难地撑起眼皮子,眼神没了焦距,喉咙咯咯两下,便咽了气。
那捕头苦着脸,哎了一声,欲伸手将他半阖的眼睛抚下去。
“别动!”苗小小娇叱一声。
捕头吃了一惊,缩回了手。
王宗也瞧得真切,刘麻子半张的嘴角露出一截小尾巴,就像一根老鼠尾。
“我滴娘诶!咋有东西钻他嘴里了?”捕头吓得退出了屋子。
曹氏灭门案已然定了调儿,那就是妖兽所为,所以官府的力量只是辅佐,青云门的修士才是主力。那捕头见情况诡异,自是躲避唯恐不及。
苗小小突然一伸手,将那根尾巴从刘麻子的嘴里撴了出来,不想越拉越长,好似把刘麻子的大肠子扯出来了。
一条似蛇非蛇,浑身黏糊糊的恶心长虫被苗小小拎在手里直晃荡,只见在长虫的另一端,裂开了一只花瓣的嘴,发出滋滋滋的叫声,那花瓣状的嘴里长了尖牙,样子极为恶心可怖。
令王宗汗毛倒竖的是,苗小小突然张大了嘴巴,将那半米长虫望嘴里一搁,活生生给吞下去了。
呕!
王宗干呕起来,颤声问道:“你咋把这玩意儿吃了?”
视线逐渐清晰,苗小小那张大圆脸贴脸对着他,大声道:“师弟,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我啥时候吃它了,它还在我手上呢?”说着,将那恶心长虫晃了晃。
王宗打了个激灵,好似从某种泥淖中抽身出来,不由暗暗惊悚,怎么回事?我咋又出现幻觉了?
王宗深呼吸,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心中默念,敌不动,我不动,一切都是梦。
苗小小咦了一声,将手中拎着的长虫朝地上一摔。
滋滋滋!那恶心的虫子被胖妹摔得吐血,在空中不断挣扎。
王宗问道:“这恶心玩意儿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既然钻人食道,肯定是孬东西,看我不摔死它。”苗小小边说,拎着那根老鼠尾,抡圆了膀子,啪!又将长虫掼地上。
滋滋滋!长虫又是一阵吐血挣扎。
“等等,刘麻子不是死了吗?你咋不拘他的鬼魂,问一下情况。”王宗说道。
苗小小没好气的道:“我只是剑修,不是魂修,你以为我啥都会啊。”说着,又是将那长虫朝地上砸。
抡至半空的手臂却被王宗给拿住了:“别砸了,给我吧。”
“拿去!”苗小小将老鼠尾丢过去。
王宗拎着长虫出了屋子,将它往地上一扔。
苗小小惊呼:“你咋放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