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赵小年的承诺，聂振面色好了些，精神也振作了些。

而赵小年得到了聂美云大概率还活着的消息，心情也好了很多，顺带着刚刚还觉得月细星疏，孤寂寥落的他，畅快了许多。

理由也很简单，他现在还对刘五和清水村老人们的死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给他们带去了苦难，最不济也是加剧了这个过程。于是在骤然听到聂美云失踪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感觉是自己的问题。

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赵小年便开始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聂叔，你既然从前在山门学艺，可有仇家？”

聂振闻言一叹，苦笑着回答道：“哪有什么仇家，不过是一个在寻常不过的宗门故事罢了。我们山门规模小，不过一个师傅，十几人师兄弟而已。我出身贫寒，但有些天赋，便惹了师兄们......不快，联合起来在师父面前陷害我，师父虽然看清了实情，但山门毕竟还要靠那些有钱的师兄们维持，便让我下山自谋生路了。”

市井之中，自有人情冷暖。

“那，最近的丰民坊，可有什么比较异常的事情？”

聂振听了赵小年的问话，反而古怪的看着赵小年，看的赵小年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聂振才斟酌着道：“如果非要说丰民坊最近最异常的事情，那就是你——赵小年了，仿佛从天而降，又将一盘散沙一般的穷苦力夫们凝聚在一起，还给他们从前两三倍的工钱。他们甚至有人私下里在传，你是哪家神仙下凡呢！”

赵小年有些赧颜之色。

“但我却没有怀疑过你，一则如果真是你干的，你来了这么久，不会等到现在。二则我观察你好久了，我发现你对我们丰民坊穷苦人家居然从来没有俯视的态度，反而有些平等的意思在里面。要知道，就是王铁当了几天监工后，到我饭馆吃饭都开始吆五喝六了。”

赵小年打断了聂振对自己的赞美：“可还有？”

“还有就是东口的王二虎一家最近搬走了，但那是好久之前就定下的；西边的牛家最近丢了点银子，但我怀疑是他儿子干的，以前就发生过；还有老张家......”

赵小年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迅速向聂振问道：“李大田的养子，吴亮呢？有没有异常。”

“吴亮从来都是把美云当成亲妹妹一样的，而且他和根生兄弟俩关系好，更是把李大田当成亲生父亲一样，断没有可能......”

“有，还是没有。”

......

“有倒是有，但是......”

“有什么异常？”

“就是吴亮一般半个月回一次家，每次都很准时，这次应该是十月初一就要回来，但今天已经初三了。”

听了聂振的话，赵小年又想起了初见吴亮时，他那满身的阴森味道，于是脸色愈发沉重。

“小年，我知道你想帮我，但吴亮绝不可能害美云。晚几天回来的情况也是有的。”

赵小年只是定定的看着聂振，一直等到聂振终于不说话了，才让他把知道的关于吴亮的一切都说出来。

......

玄天城外，一处庄园旁，赵小年正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隐藏，小心地观察着庄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