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左看看又看看,一副什么都不舍得扔掉的样子,很好的把“破家值万贯”这句老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亲手制作的十几斤食盐要带走;
王安平制作的熏鱼这是留在路上吃的必须要带走;
从崖壁洞里拿回来的十几个羊皮水袋装的是过滤后的淡水,这也得带走;
王安平给她制作的吃饭用的木碗、竹筷也是必备品。
看样子如果不是王安平阻拦,她真打算把这座他们栖身了几个月的树屋都拆下带走。
因为这座树屋带给她太多美好的回忆。
这座树屋承载着她的初恋,在这里有着她和意中人留下的一切痕迹。
在这里,她甚至很不知羞耻的和“他”同床共枕,还像八爪鱼一样的依附在他的身上。
在这里,他们观星夜谈,聊了很多对未来的憧憬。
在这里,他还写下了一首不是诗的诗《面朝大海》。诗里描绘出的画面她至今向往......
宝庆一想起来两个人在一起的种种就脸红的厉害。
“哥哥,你们是要走了吗?我叔为什么还不回来接我?”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整,虎儿终于把“小白脸哥哥”的称呼简化为“哥哥”。
王安平看了一眼这个智商只有四五岁的孩子,他不知怎么说才好。
总不能告诉他陈封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虎啊,不是我们走,而是我们一起走,我们要带你回大明找你母亲。”
“可是我叔说他会接我回去的啊!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虎儿的孩子气上来了,这货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
“你忘了你叔说过的话了吗,他要你听我的。你现在赶紧站起来,不然回去之后我就告诉你叔你不听话。”
“哦!”
陈虎这才很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
宝庆拧了一下王安平的胳膊:“吓唬一个孩子,你也好意思。”
疼的王安平一咧嘴,“这妮子到底是哪头的啊!”
三个人齐心协力把东西装到船上,然后又用绳子把被面制作的船帆固定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宝庆站在残破的码头上回望了一眼,“就要走了,怎么有点不舍的感觉呢?”
宝庆心里生出一丝留恋之意。
“安平哥哥,我想再看一看这个岛,你能陪我走走吗?”
王安平点点头,说实话经这段时间跟宝庆的相处,他也彻底了解了这个女孩。
多愁善感,心地善良,虽然有时候会很固执,但是很讲道理,只要你能说服她,她就会从善如流。
宝庆对于现在的王安平来说,恐怕是最理想的人生伴侣,没有之一。
树屋、崖壁洞、制盐场这些地方都有宝庆留下的身影和流过的汗水。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围着海岛转了一圈,再往前走就是码头了。
宝庆停下了脚步,忽然她一个转身乳燕投林般扑进王安平的怀抱。
她的小手抱的很紧,仿佛要把自己的身子都融进王安平的身体似的。
王安平愣了一下,没想到古代的女孩面对爱情的时候也这么勇敢。